黃山陪著他們將茅山縣遊玩了一個遍後,雙方坐下來談投資。
對方一開口就提出投資兩個億,準備在茅山縣建立一家製衣廠。所有產品全部走外貿渠道,一年可以為茅山縣創彙兩千萬。
黃山表面上顯得很平靜,內心早已波濤翻滾。
當晚,投資人突然找到黃山,希望黃山這邊先借他一百萬應急。因為他的錢被卡在海關,暫時進不來。
黃山那時被即將落地的投資衝暈了頭腦,根本就沒想太多。當即安排人借給了投資人一百萬。
就在黃山高興地等著投資人款項到來時簽投資協議時,發現投資人已經不見了蹤影。
那次被騙走一百萬的事,成了整個茅山縣的恥辱。縣裡嚴令,此事不能對外透露半點風聲,隻能打落苦果自己嚥下去。
嚴華來茅山,舉動與當年的投資人幾乎一致。
也是落地談投資,展現的宏圖足夠誘人。談過之後就不見動靜。
小道訊息滿天飛,越傳越玄乎,以至於給許一山都差點造成了假象,嚴華會是一個騙子嗎?
嚴華那邊沒動靜,段焱華這邊就有點按耐不住。
可是每次段焱華去求見嚴華時,嚴華都藉口很累,改天再談。
但嚴華說了,許一山隨時都可以見他。
許一山趕到嚴華住的賓館時,一下車就碰到了縣委接待辦的楊柳。
楊柳是縣委接待辦副主任,一個年輕漂亮活潑的少婦。
她被安排專門負責嚴華在衡的一切事務,全權負責投資考察團的飲食起居。
看到許一山,楊柳主動打招呼,喊了一聲“許鎮長”後,含著笑站在一邊。
許一山問她:“客人起來了沒?”
楊柳搖搖頭道:“我不知道啊,他的門沒打開,我總不能敲門吧。”
許一山笑了笑說:“也是,他們這些人都是睡得晚,起得也晚。”
楊柳道:“據我觀察,嚴總作息挺有規律的,睡得早,起得也早。隻是昨天來了人,與他談得很晚,可能耽誤了他休息,所以今天還沒起來。”
許一山心裡一動,問道:“來了什麼人?談了什麼事?”
楊柳搖搖頭道:“具體談了什麼我不清楚,人家談話,我不好意思站在一邊聽吧?不過,我能肯定的是,昨天來找他的人,應該也是個政府乾部。”
“哪裡的?”許一山狐疑地問。
楊柳又搖頭,低聲道:“聽他說話的口音,應該也是我們衡嶽地區某個縣的乾部。”
衡嶽地區七縣五區,江南這地方,十裡不同音。光是衡嶽地區,至少有五種口音。而且每種口音的差别極大,同一個地區的人坐在一起,說的話未必能聽得懂。
“不會是有人得到了風聲,來挖牆腳了吧?”許一山試探著問。
這是他最擔心的一個問題。
嚴華來茅山的主要目的是投資油脂加工儲存基地,而衡嶽地區每一個縣,都與茅山縣的地勢結構,氣候土壤相差不大。也就是說,茅山縣的油茶林並非隻有茅山縣獨有,其他縣也有同類的作物。
再說白一點,嚴華的油脂基地,建在茅山縣和建在其他縣並無太多的區别。
楊柳想了想說道:“難說,反正他們離開的時候,每個人都笑眯眯的,似乎很談得來。”
許一山哦了一聲,轉身就要上樓去。
他必須弄清楚有不有這回事,如果有,他的采取措施。
别人想挖牆腳,一定是開出了非常優厚的條件。商人都是逐利的,在利益面前,商人往往都會失去底線。
楊柳跟上來,要陪他一道去見嚴華。
她唱苦道:“我這個接待辦副主任,現在就是一個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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