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雲湘再看那何夫人,竟躺平在墳頭上,一點沒有要躲的意思。她又急又慌,手上有沒趁手的,隨後扯了一把石榴花朝嚴暮砸了過去。
緋色的石榴花瓣不會傷人,但會迷了眼睛。
嚴暮不妨被攻擊,透過花瓣見一窈窕的身影逃走,當即起身一躍,扯住那女子,結果不小心將她衣袖給扯下來了。
撕拉一聲。
柳雲湘不敢回頭看,見陸遠安急匆匆趕來,腿比腦子動的更快,一下撲到他懷裡,先將臉給埋住了。
"子玉,他輕薄我!"
她故意掐著嗓子說話,同時手指向後面,還帶著哭腔。
"光天化日,大庭廣眾的,他就想……就想辱我,怎麼有這麼不要臉的人!"
嚴暮臉黑成鍋底,奈何手上還拿著那女子的袖子,扔了心虛,不扔又是人贓並獲的。
陸遠安先愣了一愣,隨即反應過來,用寬袖擋住了柳雲湘的頭和身子,再看向嚴暮:"七殿下,這是下官的……外室。"
柳雲湘身子僵了一僵,倒是沒想到陸遠安會這麼說,但眼下這情況也實屬無奈。
嚴暮冷哼,"你這外室好大的膽子,竟敢加害本殿下!"
"加害"陸遠安不解,"她用什麼加害您的"
嚴暮臉更黑了,總不能說石榴花瓣吧!
"哼!"
"殿下花名在外,我這外室雖生的貌美,但她已是有主的人。"
"你他孃的……"
"還請殿下自重!"
柳雲湘暗裡偷笑,這嚴暮是真有理說不清了。為了配合陸長安,柳雲湘繼續哭,哭得淒淒慘慘,好似真受了欺辱一般。
嚴暮眯了眯眼睛,繼而勾唇一笑:"剛本殿下摸了一把,這女人玉骨冰肌,確實是極品,不若陸世子將人送給本殿下,本殿下念你還算識相。"
柳雲湘忍不住想翻白眼,他就是這麼把自己名聲糟蹋壞的。所以當他親口說隻碰過她一個的時候,她都覺得不可思議。
陸長安神色一肅,"本官慣來不懂奉迎,讓七殿下失望了。"
嚴暮眸子深了深,仍舊笑著:"送來的沒有搶來的香,陸世子,往後看好你這外室,别讓本殿下逮到。"
說完,嚴暮回去,繼續監工去了。
陸長安低頭看柳雲湘,"你沒事吧"
柳雲湘搖頭,"何夫人呢"
"已經被我們的官差帶走了。"
柳雲湘鬆了口氣,"那就好。"
"你……"
"我不能讓他看到。"
陸長安抿了一下嘴,"剛才失禮了。"
"沒,我應該謝謝你。"
柳雲湘不敢再逗留,忙低著頭走了。
嚴暮總感覺剛才那背影有些熟,下意識再看,卻被繁盛的石榴花遮住了眼睛。他又坐了回去,催著江遠讓他趕緊把棺材挖出來。
陸長安皺了皺眉頭,上前詢問嚴暮:"殿下,您這是何意"
嚴暮隨口道:"大理寺查案。"
"這何子越的案子已經查清了,殿下想要檢視案宗的話,可以跟下官回府衙看,實在沒必要再將何大人的屍骨挖出來。"
"你查清了"嚴暮抬頭看向陸長安,眼神又冷又鋒利。
"是。"
"這話可是你說的。"
陸長安皺了一下眉頭,"確實是下官說的,案子已經查清,再無疑點。"
嚴暮扯了一下嘴角,"行啊,那再要查出什麼來,便是你心懷不軌,意圖掩蓋真相。"
"殿下這話是什麼意思"
此時棺材挖了出來,棺材蓋被掀開,腐臭之氣蔓延。
嚴暮用石榴花掩住唇鼻,讓大理寺的仵作再次驗屍。
很快仵作有了結論,"殿下,這人是中毒而亡。"
這一下,所有人都震驚了。
"怎麼會,明明是刀入要害而致命的……"陸長安話都說不利索了。
嚴暮冷嗤,"陸世子,看來本殿下也得好好查查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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