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
溫暖暖不信他,伸出手,摩挲到了他的袖口。
他換下了襯衣西服,身上穿著一件寬鬆的V領羊絨衫,袖口也是寬鬆的,溫暖暖的指尖往裡探了探,才剛剛摸到厚厚的紗布就被他抬手按住了。
“都結痂了,很醜,别碰了。”
“哦。”
溫暖暖輕應了聲,縮回手指,一時倒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的。
“睡吧。”
封勵宴也陷入了沉默,半響又催促她,低頭在她的頭頂親了下。
溫暖暖心裡稍安,沒再試圖找話題,閉上了眼睛。
她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是什麼時候睡著的,夢裡,好像又回到了那片漆黑的海域。
她掙紮著,心裡充滿了恐慌。
四周那麼黑,變成旋渦要吞噬她,可突然間卻有盈盈的亮光驅逐了那壓抑的黑。
她有些奇怪,尋覓著卻發現那亮光來自她的腹部,盈盈一團,有聲音響起。
他說。
媽咪,不要怕,寶寶陪著你,寶寶不會離開媽咪的,要保護媽咪。
“啊!”
溫暖暖短促的呼了聲,猛然睜開了眼眸,黑暗裡,她的喘息聲格外清晰。
她抬手按在腹部,眼淚不知不覺浸透了枕頭。
寶寶明明說不會離開她的,可是她卻失去他了。
溫暖暖抬手,雙手掩住面頰,半響才平複下來,也才意識到病床上隻她一個人,躺在身邊兒的男人不見了。
她微微抬起身,看了眼沙發,那裡也是空的。
她伸手摸了摸,床是涼的。
不知道封勵宴去了哪裡,她也沒起身去找,迷迷糊糊的不知道過了多久又睡去。
翌日醒來時,精神好了許多,而封勵宴躺在她的身後。
溫暖暖睜開眼眸,微微抬起頭,看到男人的下頜線,晨光裡冒出了青青的硬茬。
她抬手輕觸,胡茬刺在指腹新生的皮膚上,有點疼,她卻樂此不疲,直到男人抬手輕輕圈住了她的腕骨。
他低下頭來,四目相對,呼吸相纏。
溫暖暖微微睜大了眼睛,晨曦的光將男人深沉的眼眸映成了溫柔的琥珀色,他的眼瞳深處有她的倒影,像被珍藏著。
溫暖暖呼吸輕淺下來,不想再去問他昨夜為何在她睡著後離開,也不想再計較之前楚恬恬的事兒了。
曆經生死,失去寶寶,換得此刻安寧已經是最大的幸運。
她隻想和他好好的,她手臂圈住了封勵宴的腰,微微揚起頭,靠近他。
是親吻的姿態,封勵宴眸光微動,卻是開口。
“暖暖,你爸媽過來了,有一會了。”
溫暖暖怔住,很快意識到他說的是夏冰和雲澄清。
她受傷住院的事兒,封勵宴封鎖了訊息,誰都沒告訴。
但是溫暖暖當時是被雲家保鏢保護來的,出了這等事兒,保鏢自然是要告之雲家並且請罪的。
因此一早得知情況,夏冰和雲澄清就急匆匆的趕了過來。
“他們很擔心你,我答應你醒來,第一時間讓他們進來的,扶你起來?”
封勵宴說著已坐起身,溫暖暖點了下頭。
男人將病床搖起來,又體貼的往她身後塞了個枕頭墊著,這才轉身去開門。
溫暖暖靠坐著,看著他挺拔的背影,怔怔的。
她眸光輕晃,被晨光打的破碎縹緲,呼吸間傷口傳來遲緩的疼痛,絲絲縷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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