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客廳陷入一片詭異的安靜之中。
幾秒以後,剛打完人還有些心虛的孫雲心,想起楚洛溪隻是一個心理醫生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又立刻理直氣壯了起來。
她甩著剛剛因為打楚洛溪而有些麻了的手,一臉的晦氣。
“打你,我自己手還疼。”
不爽地翻個白眼,孫雲心收回手,掐著腰看楚洛溪。
楚洛溪此時也已經反應了過來,轉過頭來,面無表情,眼神森寒地看著孫雲心。
孫雲心被她盯得莫名有些心裡發毛,梗著脖子大聲道:“這麼看著我乾嘛?你還想打回來不成?!”
楚洛溪垂在身體兩側的手微微攥著,確實很有一巴掌甩回去的慾望。
但睿陽現在就在樓上,如果她真的和孫雲心打了起來,他肯定會聽見動靜跑下來,會受到刺激。
為了睿陽,楚洛溪隻能忍。
見楚洛溪仍然是看著她,雖然眼神冷卻無法對她做什麼的樣子,孫雲心得意極了。
“你去,給她找個冰袋來敷一敷,不就是打了你一巴掌,又不是什麼大事,沒見過大世面的東西!”
孫雲心翻了個白眼,而後抬手指著一旁的寧阿姨,用頤指氣使的語氣命令道。
寧阿姨此時心裡也有火氣,可她知道孫雲心是秦先生的母親,她就算做了再過分的事情,也輪不到自己來說什麼。
就隻好忍氣吞聲地低著頭,“嗯”了一聲。
“真是,白瞎我一番好意。”
孫雲心還記著剛剛秦墨嶺對她的警告,雖然仍然很囂張,卻也不敢在這裡多留,環顧一圈以後,就帶著那群老師踩著高跟鞋趾高氣揚地走了。
楚洛溪全程都沒再說話,一旦開了口,這件事就不僅僅是孫雲心打她一巴掌這麼簡單。
“哎呦楚醫生,老太太下手也太不客氣了,看給你打的!”
那群人一走,寧阿姨就連忙到楚洛溪身前,幫她檢視傷勢。
剛剛孫雲心那一巴掌絲毫沒有收著力,現在白嫩的臉頰已經腫得很高,上面通紅的五個手指印清晰可見。
“楚醫生你坐這裡等一下,我去給你拿東西處理一下,老太太那也是亂說,都打得這麼嚴重了,光是冰敷怎麼管用,要上藥才行啊!”
寧阿姨皺著眉頭語速很快地說完,就轉身小跑,很快帶著藥箱回來。
“寧阿姨,這短時間內能恢複原狀嗎?”
楚洛溪拿著鏡子往臉上塗抹藥膏,平靜詢問道。
“短時間?這可說不好,楚醫生你皮膚嫩,這印子估計得留個幾天了。”
寧阿姨心疼地看著楚洛溪的臉。
楚洛溪搖了搖頭:“不行,不能讓睿陽看見,有沒有辦法能遮一遮?”
秦睿陽看見她臉成了這樣,肯定會追問的。
楚洛溪怕秦睿陽擔心,也並不想讓他知道是孫雲心打的。
寧阿姨有些為難:“你這個範圍有點大,估計很難遮。”
楚洛溪自己拿鏡子仔細地看了一下,她幾乎半張臉上面都有印子。
“您幫我找一個口罩來吧。”
即使口罩遮不住全部,也好過現在明晃晃地讓秦睿陽一眼就能看見。
寧阿姨很快就給楚洛溪找來了口罩,為了更好地遮擋她臉上的痕跡,特意拿了大一號的口罩。
楚洛溪戴上以後,秦睿陽雖然有些疑惑,但是在楚洛溪感冒理由下,沒有看出她臉上的不對。
直到下午,秦墨嶺下班。
“給你們帶了點心,出來嚐嚐。”
秦墨嶺回來後,直接去了秦睿陽的房間找兩人。
正好是秦睿陽休息的時間,楚洛溪牽著他往房間外面走,門口的秦墨嶺眉心微皺,看著楚洛溪。
兩人走到臥室門口,秦墨嶺直接抬手,拉住了楚洛溪的手腕。
扭頭對秦睿陽說:“睿陽,你先去吃,我和你姨姨有些事情要商量。”
秦睿陽有些不明所以,但還是很乖地點了點頭,自己邁著小步子下了樓。
二樓就隻剩下了楚洛溪兩人。
楚洛溪抬眸,看著秦墨嶺。
“你的臉是怎麼回事?”
秦墨嶺沒有放開楚洛溪的手,黑眸微眯,盯著楚洛溪的右半張臉。
在剛剛看見楚洛溪的第一眼,他就發現了她臉的不對勁。
“我說是過敏了,你信麼。”
楚洛溪口罩下的唇角微勾,有些譏誚地看著秦墨嶺。
秦墨嶺是孫雲心的兒子,孫雲心今天來鬨這麼一場,也完全是因為他。
雖然知道秦墨嶺沒有做錯什麼,但楚洛溪還是對他有幾分怒氣。
秦墨嶺沒說話,直接抬手,動作利落地摘掉了楚洛溪臉上礙眼的口罩。
口罩摘除,那白嫩臉上刺眼的紅痕就映入了視線中。
“這是過敏?”
秦墨嶺壓低聲音,語氣帶了幾分怒氣。
楚洛溪面無表情:“秦先生已經知道是什麼,就沒必要問了。”
“誰打的?”
大掌撐在楚洛溪小巧的下巴上,秦墨嶺伸出大拇指,似乎想去觸碰一下楚洛溪臉上的痕跡,卻又在馬上碰到時及時止住,眼神裡充滿了憐惜之情。
森冷的黑眸危險地半眯,額上浮現的青筋說明瞭此時男人正努力壓抑著怒火。
當然,這怒火不是對楚洛溪,而是對動手的那個人。
楚洛溪不是什麼喜歡告狀的人,但既然他問了,她也沒義務替孫雲心隱瞞,不然她今天的委屈豈不是白受了。
“今天你母親來了秦宅,在給你打過電話後,因為我讓他們離開,她生氣甩了我一巴掌。”
楚洛溪幾句話簡明扼要地把事情經過說完,沒有添油加醋,語氣平靜得彷彿是在說别人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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