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西琅並未接話,他站在岸邊,將煙拿出來點了一根,居高臨下地俯視著水池。
隔了幾秒,他才淡聲道:“你也知道,她是傅鳴的。”
這話,是顯而易見的警告。
沈洲先是一頓,隨即又挑眉,然後將毛巾扔在地上,拿起一杯香檳,看向遠處,“這話就見外了。”
“以傅鳴跟我的關係,溫喬叫我一聲沈哥哥,也不算過分,既然認了這個親,我帶她過來玩玩,又有什麼不好?”
沈洲靠在躺椅上,目光有幾分玩味。
“倒是你,西琅。一個不一定能進門的弟媳,就能讓你緊張成這樣,不知道的,還以為傅鳴跟你關係多好。”
沈洲搖晃著酒杯,笑得肆意:“死一個來爭奪家產的弟弟,對我們來講,不是雙贏麼?”
話音剛落,房間內寂靜無聲。
隻有暗處燃燒的菸頭,散著刺鼻的煙味。
而更衣室內,溫喬脫掉身上的泳衣,目光冷靜地換上製服,然後坐在鏡子前,將唇色又塗深了些。
她將泳衣拿小袋子裝起來,拎在手裡,乖乖地坐在門口,等傅西琅出來。
差不多過了快半小時,門被推開,溫喬瞬間站了起來,膽怯地看著那人,“傅先生……”
傅西琅看著她,眼底沒有任何情緒,他徑直往門口走去。
溫喬立刻跟了上去,直到上車後,兩人全程沒有任何交流,溫喬怯懦地坐在副駕的位置上,手心幾乎都被汗水浸濕了。
她低著頭,盯著自己面前那一小塊地方,連眼睛都不敢亂看。
直到車停下,她看向窗外,發現還是球場旁的那套别墅,溫喬立即下車,跟著傅西琅往裡面走。
傭人拉開門,迎接著兩人。
溫喬看著傅西琅上了二樓,她躊躇著,沒有跟上去,而是坐在大廳裡,手足無措地拎著袋子。
直到一刻鐘後,傭人小心翼翼的下樓,告知她:“溫小姐,傅先生請您上去。”
“他有說什麼嗎?”溫喬不安地問。
傭人搖頭:“沒有。”
“那他看起來是不是很生氣?”
傭人垂眸:“您還是先上去吧。”
溫喬捏緊袋子,磨磨蹭蹭地上了二樓,她看著臥室被打開的門縫,裡面亮著微弱的燈光。
幾分鐘後,溫喬終於鼓起勇氣,推開了臥室房門。
傅西琅並沒有打開主燈,隻有床頭那一盞檯燈,亮著柔和的淡淡黃光,而他正坐在一旁的皮質單人沙發上,氣質異常冷淡。
“過來。”
聞言,溫喬握緊手心,腳步加快走到他面前。
傅西琅看著她的臉,視線停留在她依舊泛紅的唇瓣上,像是管教孩子的家長一樣,詢問道:“嘴上塗了什麼?”
“口紅。”
溫喬立刻擦掉那些唇釉,動作很大,“是領班讓我們化一些淡妝的,對不起,我下次不會再……”
“手上的是什麼?”
傅西琅垂眸,看向那小塑料袋,語氣依舊很平靜。
溫喬停下動作,遲疑地說:“泳、泳衣,也是免費的,我覺得扔掉……太浪費了,所以就洗乾淨帶回來了。”
傅西琅並未應聲。
他轉動著指間的戒指,似乎對此並不感興趣,又問道:“今天跟沈洲玩了什麼?”
溫喬有些拿不準他的意圖,於是隻說道:“沈洲哥哥,帶我去玩了遊戲,還吃了一些自助餐,湯泉,我隻是進去了,並沒有玩多久……”
她很老實,幾乎是全盤托出。
跟沈洲交代的,大差不差。
傅西琅並沒有看她,淡聲道:“好玩嗎?”
這個問題,溫喬不敢回答,她垂著眼,盯著地板上的木質紋路,連呼吸聲都不敢太大。
昏暗的室內,不知過了多久,傅西琅才終於開口道:“把泳衣換上。”
他語氣很冷靜,甚至有些過於冷靜。
溫喬顫抖著指尖,在他的視線下,將泳衣換了上去。
床頭燈被熄滅,巨大的陰影籠罩在她的頭頂上,溫喬抽泣的聲音漸漸開始破碎不堪。
她小聲哭著,像是在辯解,又像是發泄情緒:“我、我隻是想出去玩,並沒有做什麼……為什麼不讓我……”
動作突然變劇烈。
溫喬剩下的話,被粗重的呼吸所吞滅。
傅西琅俯視著她,雙手扶住她的腰,將她從床尾拉了過來,全程一言不發。
明明是寂靜的夜,卻又燥熱難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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