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曆城的背影在夜色裡看上去無限蕭瑟。

楚尹月想著他對自己的隱瞞，不由得輕輕笑了笑。

既然他要給柳長清，給夜曆恒造成他們徹底決裂的錯覺，那麼她便推波助瀾一把。

楚尹月的眉眼徹底冷了下來。

“夜曆城，今日一别，你我之間，便是徹底陌路。今日也就罷了，若再有來日……”

楚尹月說到這裡，又勾了勾唇角。

明明是在笑，卻讓她眼裡的冷光無限放大，那種刺骨的冰涼輕而易舉便可沁入骨髓。

“若再有來日，我不管是我的人先招惹你，還是你先招惹我的人，你夜曆城都是我的敵人。你給我的人一刀，我就給你十刀，你給我的人一劍，我就給你十劍。你若是殺了我的人……”

楚尹月的目光輕飄飄越過夜曆城，落在他身前的城王府上。

“那麼我就讓你整個城王府陪葬！”

楚尹月恕我按這句話時，她清楚瞧見夜曆城的身體狠狠一顫。

不過顫抖之後，夜曆城的聲音仍舊冰冷。

“楚尹月，你又何須對本王說這些？你我之間，早便是陌路，本王城王府的大門，早就向你永遠關閉了！至於讓城王府陪葬？嗬嗬，本王倒是要看看，若真的到了那個時候，你到底有沒有這樣的本事！”

楚尹月笑得花枝亂顫：“很好，那就拭目以待。”

說完，楚尹月拉著白子涵的手，豁然轉身。

轉身的時候，她的目光看似不經意從柳長風身上掠過，可是實際上，卻是將他的表情清楚烙印在了腦海裡。

此刻的柳長風，仍舊笑得宛若濁世之中，出淤泥而不染的佳公子，可是那雙眼睛裡，卻藏著滿滿的快意。

她和夜曆城徹底決裂的這一齣戲碼，很顯然取悅了他。

回想著柳長風的表情，楚尹月心中的快意越來越濃。

快意之下，還藏著濃烈殺機。

笑吧笑吧。

柳長風，你今日笑得多快樂，他日我就要你多痛苦！

楚尹月拉著白子涵，很快進入了一個小巷，眼看四處無人，她這才皺眉：“白子涵，烈雲沒來找你？”

白子涵此刻哪裡有回答這個問題的心思，他眼睛死死盯著楚尹月的肩頭。

雖說楚尹月穿著紅衣，讓鮮血看著不那麼駭人，可是劍戳出的血洞，卻仍舊讓人覺得慘不忍睹。

白子涵趕緊從懷裡拿出了銀針，作勢就要給楚尹月止血，卻被楚尹月抬手製止了：“我自己的傷我自己心裡有數，頂多流點血而已，沒什麼大礙。”

楚尹月微微皺眉：“子涵，你是怎麼回事？烈雲不可能沒有和你碰上吧？”

白子涵隻得訕訕收回了銀針：“烈雲是來尋了我，他的確是告訴我不要來城王府，可是”

楚尹月歎息一聲，從白子涵口中將話接過來：“可是，你知道我受了夜曆城的欺負，又怎麼忍得了這口氣？”

楚尹月道：“也怪我，隻是讓烈雲傳話，卻沒有讓他說明其中的嚴重性，是以這才有了今晚的局面。”

白子涵還沒意識到楚尹月話裡有話，他眼眶都紅了。

“夜曆城這廝，真的是連狗都不如！六年前，因為他，你一個人生下糰子，辛苦多年，這才有了神醫閣！”

“你可是神醫閣的閣主，如今在這世上，要身份有身份，要地位有地位，别說一個區區天淩戰神，便是讓一國帝皇配你，又有何不可？”

“可你倒好，什麼人都瞧不上，又一頭紮進了夜曆城這個坑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