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尹月已經問到了這個地步，晨風如今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了。

他隻能老老實實將真相說了出來。

“那日……王爺昏迷醒來之後，把自己關在房間裡很久很久，然後他便問屬下，姑娘您去哪了。”

“屬下告之姑娘去了海神殿殿主那，為其治腿，王爺一言不發，便讓人備車前往。”

“路上，王爺千叮嚀萬囑咐，待會兒無論他如何對您，讓屬下都不能幫您一句。屬下當時就覺得不妙，未曾想王爺一見到您，便說是來捉姦的。”

“屬下聽了王爺的囑咐，自然是不敢多言，但回去的時候，屬下卻瞧見王爺傷心萬分，那天晚上，王爺拖著病體，喝了好多酒，喝醉了，便說了好多話。”

說到這裡，晨風的眼眶都有些紅了，她看著楚尹月，雙腿一彎，直接跪在了她的面前。

“姑娘，求您莫要怪王爺，真的，屬下已經很久沒見王爺這般難過了。”

“王爺上一次這麼難過時，還是六年前，王爺見您墜崖，以為您沒了的那個時候……”

“那天晚上，王爺大概是瞧見了幻覺，瞧見了您，他哭著說，他如今聲名已毀，夜曆恒將他逼到如此境地，他隻能背水一戰。”

“王爺說他不願意連累您，若這一戰敗，您就會跟著他一同，沒了名聲，還沒了命，王爺說，您待在海神殿，有天殿主的庇護，乃是一件好事。”

聽到晨風說到這裡，楚尹月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之後夜曆城明面上寵什麼婉兮還有赫連，向來都不過是演戲，為的是讓她離開，以及讓夜曆恒信服。

果不其然，晨風繼續道：“至於之後的婉兮和赫連，王爺都沒有碰過她們，王爺不是那般隨便之人……”

“隻是那夜，東宮的那天晚上，王爺萬萬沒想到裡面是您。”

“王爺本對合歡族女人沒興趣，卻也是因為知道裡面是您才爭奪的，他原計劃是帶您直接回府，可是那合歡族的族長卻告訴他，您吃了藥，若是不立刻解毒，您必死無疑，王爺這才……”

晨風吸了吸鼻子，就連聲音都沙啞了：“那日夜裡王爺回來，拿了先帝送給他，放在地下室裡，整整十年未曾拿出來的策龍鞭，他脫了衣服，讓屬下對著他的背，打了三十下。”

“這策龍鞭，乃是精鋼鍛造而成，鞭的周圍有逆鱗，每一次打下來，都有倒刺進入肌膚，可是王爺愣是一聲未坑。”

“王爺說他這點痛，比起對你的侮辱，不算什麼……”

“還有那日，王爺由著赫連，帶著她來南郊别院尋您，其實是為了加大他和天殿主之間的衝突。”

“王爺說，這叫置之死地而後生……”

楚尹月聽到這裡，已經忍不住咬牙切齒了。

“好一個置之死地而後生！”

如果此時此刻夜曆城站在楚尹月面前，她一定得狠狠給這狗男人幾個耳光！

他這算什麼？覺得自己腹背受敵，情況堪憂，走投無路，所以就自認為偉大地把她給推出去？

“我楚尹月什麼時候是貪生怕死的人了？！”

楚尹月眼眶也有些紅了。

她想著這些日夜曆城對她的侮辱，侮辱後，他自己卻又痛苦不已，隻能用自罰的方式減輕心中罪惡，便又心疼又生氣！

“我怕的，僅僅是我已經做好了和他一生一世的準備，他卻扭頭就走，要將我轉手送人，對我不屑一顧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