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間，夜曆城覺得，自己的心臟就像是被一隻手狠狠抓住了，疼得他難以自己。

然而，最痛苦的卻是，他聽著楚尹月的話，幾次張嘴，卻又是一個字都發不出。

他竟然無法反駁！

良久良久，他才伸手將楚尹月摟入了懷裡：“楚尹月，對不起……再也不會了，再也不會了，本王再也不會這樣對你了……”

楚尹月蒼涼地笑了笑。

“再也不會？嗬嗬，夜曆城，你也沒有這個機會了。五年前，我生糰子的時候，我的子宮受了傷，我的懷孕機率，還沒有普通女人的一百分之一，將來，如果不出意外，我再也不會有孩子了。”

楚尹月說完這句話，她清楚感覺到夜曆城的身體狠狠一顫。

不過，夜曆城的顫抖，卻並沒有讓她心裡生出半點憐憫的情緒。

憐憫？

她為什麼要憐憫夜曆城？

受傷的是她難道不是嗎？

更何況，六年前的夜曆城，如果真的遭受了什麼痛苦，那也是他應得的報應！

楚尹月想到這裡，又補充了一句：“當然了夜曆城，就算我真的懷了你的孩子，這一次，我也會毫不猶豫，殺了他！”

楚尹月當然不是真的會殺掉自己的孩子，如果她會，她就不會拚死生下楚糰子。

她之所以這麼說，完全是為了在夜曆城心上捅刀子。

果然，夜曆城的臉色瞬間煞白：“楚尹月，你……你為什麼要這麼狠心？”

“我狠心嗎？”楚尹月心裡很暢快，夜曆城越痛苦，她越高興，“夜曆城，比起被我殺了，總比你為了你的心上人，放棄孩子更好吧？”

“楚尹月，本王……本王再也不會。當初那件事情，它隻是一個意外！”

楚尹月卻說：“意外？夜曆城，我隻知道，你為了一個發生在你心上人身上的意外，讓我失去了孩子。除此之外，其他的什麼都不重要。另外夜曆城，你說我狠心的時候，為什麼不捫心自問，你到底有沒有資格成為一個父親？”

夜曆城的唇都開始顫抖了：“楚尹月，你現在……你現在為什麼這麼……這麼牙尖嘴利？”

楚尹月笑得很動人，她伸手勾起了夜曆城的下巴：“夜曆城，這一切，我都得感謝你啊。謝謝你給我的磨難，讓我學會了怎麼字字誅心，怎麼在人的心上捅刀子，現在我終於知道，當初你為什麼那麼熱衷於讓我痛苦了，因為執刀者——果然很快樂。”

面前，夜曆城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什麼，不過到了最後，他卻是一個字都沒有，他隻是抱著楚尹月，慢慢將她平放到了床上，接著徐徐轉過了身去。

楚尹月看著夜曆城的背影，在這一刹那，夜曆城看上去似乎瞬間老了十歲……

不過，她還是那句話。

這又如何呢？

畢竟這一切，都是夜曆城活該！

夜曆城走後，沒多久，晨風就端著一碗藥走了進來。

楚尹月坐起身端過藥，聞了一下藥材成分，這才低頭開喝。

很快一碗喝完，楚尹月把碗遞給了晨風。

晨風卻沒有立刻轉身，而是猶豫地看著楚尹月，許久，他才道：“楚姑娘，您……您能不能不要這樣對王爺。屬下剛剛看到王爺……看到王爺哭了……”

晨風道：“王爺上一次哭，還是您……您墜入火海那次……那一次，王爺抱著您被燒焦的屍體，哭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