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尹月扭頭看向梨子,果斷吩咐:“這件事不能聲張,梨子,你去燒一鍋熱水來,我先給夜曆城擦一下身子,然後找一壺白酒,紗布若乾,準備給他拔箭。”
夜曆城的情況很嚇人,梨子不敢耽擱,飛快轉身就出了門。
楚尹月找來一張手帕,先給夜曆城擦了臉,然後這才去脫他的衣服。
剛剛她已經知道夜曆城傷得很重,可現在把傷口周圍的布料慢慢剪開,情況之慘烈,更是讓她覺得觸目驚心。
斷箭周圍,夜曆城胸口的肌膚已經翻了出來,血肉模糊,駭人可怕,而且看那箭頭的斷裂程度,如果不出意外,這根本就是夜曆城自己掰斷的!
因為被掰斷,所以斷裂的部位有一兩根不平整的木刺刺入了夜曆城的血肉,紮得那般狠,讓楚尹月都心頭一跳。
“夜曆城,你是不是瘋了?怎麼能自己斷箭?”
要不是夜曆城昏迷,楚尹月真想抬手給他兩個耳光。
“夜曆城,你的命是我楚尹月的,你要這樣糟蹋你自己,也不問問我答應不答應!”
楚尹月惡狠狠說著,但是手上的力道卻越發輕柔,尤其是傷口周圍的布料,每次牽扯都可能讓夜曆城疼痛萬分。
終於,楚尹月將夜曆城衣服完全脫掉,給他腰下蓋上薄被,正好,梨子也端著熱水走了進來。
“梨子,去給我拿一把小刀。”
楚尹月頭都沒回,接過水盆放在床邊,就開始擰帕子給夜曆城擦身體。
身體擦拭完畢,梨子的刀也來了,楚尹月先拿刀在燈上燒了一會兒,接著又用白酒消毒,最後才把刀子尖端對準了夜曆城的傷口。
腦海裡,突然浮現出了夜曆城給自己留下印章時的畫面,楚尹月莫名笑了,笑容心疼又殘忍。
“夜曆城,因果循環,報應不爽,你才給我捅了刀子,現在該我還回來了。取箭的過程可不輕鬆,你好好忍著。”
頓了頓,楚尹月又補充了一句:“記住,不準死!”
楚尹月說著,拿著刀子一點點靠近了夜曆城的傷口,刀尖剛碰觸,一隻手就猛地抬起扣住了她的手腕。
夜曆城那雙幽暗深邃的眼睛豁然睜開,看著楚尹月像是要將他吸入靈魂。
他的聲音很沙啞:“放心吧,本王絕對不會死。本王在沙場上馳騁多年,手裡亡魂多不計數,又怎麼可能會死?”
“那就好。”楚尹月點頭,努力裝出一副平靜的模樣,“你若死了,我下一秒就帶著我肚子裡的孩兒改嫁。”
“嗬,不會有那一天的。”
夜曆城的手慢慢往下,輕輕撫摸上了楚尹月的肚子:“本王還等著你給本王生個嫡子,繼承本王的王位。”
夜曆城一開口就是嫡子,楚尹月突然有點不高興了:“夜曆城,你怎麼確定這是嫡子?若是長女,難道不好?”
這狗男人該不會是重男輕女吧?
呸,重男輕女的男人可要不得!
誰知,夜曆城卻沉默了一下,道:“非本王不喜歡女兒。隻是……”
夜曆城的表情突然比剛才更難看了:“隻是,一想到女兒有朝一日會被狗啃,本王就心疼難耐,不能自己。”
“……”
楚尹月愣了一下,突然就沒忍住,捂嘴低笑了起來。
就連一旁的梨子也跟著笑出了聲。
楚尹月看著夜曆城,像是發現了什麼大秘密:“那行,那我要生個閨女。讓夜曆城你這狗男人,好好當一個寵女狂魔,然後親眼看著閨女出嫁,心痛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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