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他又盯著楚尹月，一字一字，徐徐開口。

“像肖玉這種心胸狹窄，浪蕩不堪的狠毒女人，本來就不配城王妃的位置！”

水清澈似乎急了：“王爺，您别啊，肖玉姐姐，她也是太愛你了！”

夜曆城搖頭：“不，她愛的從來都隻有她自己。”

夜曆城的視線從楚尹月身上離開，然後慢慢轉身：“但凡她肖玉心中真的有本王半分，就不會想方設法來傷害你和月兒。澈兒，别再說把城王妃之位讓出去的話了，她肖玉——豈配讓你相讓？”

楚尹月看著夜曆城的背影，麻木的心開始一點點泛疼。

原來麻木，也是有界限的，當悲傷到一個界限，還是會疼痛得難以呼吸。

她唇角勾起，笑容有些蒼涼：“夜曆城，你說得對，我愛的，從來都隻有我自己。”

話落，楚尹月果斷轉身，朝著主院外走去。

剛走出主院，關上院門，楚尹月的身體就狠狠一晃，一股腥甜再次湧上喉間。

一旁，梨子急急忙忙攙扶住她：“姑娘，您說您和王爺較什麼真？您明明心裡不是這樣想的，為什麼總是要向王爺說反話？向王爺服個軟，難道不好嗎？”

楚尹月抬頭看了看頭頂天空，卻是搖頭：“梨子，不是我想要和他較真，隻是他從來都不信我罷了，我這麼努力，卻從來得不到他半點信任，而水清澈，表演得那般拙劣，都可以輕而易舉得到他的憐憫。”

說到這裡，楚尹月頓了頓，她下意識抬手摁住了胸口，以免那種悲傷的情緒將自己席捲。

“梨子，說到底，不是他夜曆城不信我，隻是他著實不愛我罷了。”

“因為不愛，所以不信。而他愛水清澈至深，所以水清澈無論說什麼做什麼，都永遠是對的。”

“梨子，這個主院，我再也不想靠近，我們走吧。”

楚尹月讓梨子攙扶著自己，再次回到了西離院。

原本就和夜曆城翻雲覆雨了一場，身體就有些倦，又加上之後被夜曆城氣得，她更是身心疲憊，讓梨子打水自己泡了個熱水澡之後，便睡了。

再次睜開眼醒來時，已經是深夜，楚尹月迷迷糊糊睜開眼，就看到一雙又黑又沉靜的眼睛。

楚尹月愣了一下坐起身：“蘇長風？”

她抬手揉了揉眉心：“你來多久了？怎麼不叫我？”

蘇長風摘下黑色面巾，露出來的臉比起以往，明顯消瘦了不少。

他看著楚尹月，目光有些複雜，許久，他才道：“楚尹月，你想走嗎？離開城王府。”

認識蘇長風這麼久，楚尹月一直不知道蘇長風的秘密，可這也是他第一次認真勸她離開，楚尹月眼裡光芒一閃：“蘇長風，皇後那邊，你可是調查出了什麼東西？”

蘇長風欲言又止，猶豫了許久才道：“我想法子找到了一本皇宮秘密卷宗，發現夜曆城生母死亡那一年沒多久，大皇子便沒了，緊接著皇後便臥病在床，閉宮不出，再出宮殿時，已是三個月之後。”

蘇長風道：“雖說這件事看上去沒有太多關聯，但結合在一起，卻又太巧了，楚尹月，我覺得或許你不應該待在這漩渦裡，這裡對你而言，不安全。”

蘇長風目光很認真：“我擔心到了那個時候，就算我拚了性命，也無法保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