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張大王的好大兒(7000字,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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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軍事到民生,甚至各大家族之間的恩恩怨怨,都非常細緻。

這份姑且算作軍事報告的玩意,把張昭聽的連吸冷氣,他以為回來是可以輕鬆拿捏,但沒想到,這特麼是倆個又窮又橫的小強啊!

想想也正常,比如曆史上的甘州回鶻,那是個連續跟西夏跟遼國對抗了幾十年,才被打趴下的超級小強。

要知道西夏軍雖然戰鬥力一直不算特強,但李元昊時期的西夏軍可不是。

同時契丹遼國跟強盛時期的突厥、匈奴等草原民族比起來,顯得有些菜雞。

那也隻是相對的,承天皇太後蕭綽時期的遼軍,戰鬥力也還是很強悍的。

而被遼國和西夏兩大強權輪流伺候的甘州回鶻,單靠這三十幾萬人,硬是抗了三十多年。

特别是滅亡的那一年,西夏先來,圍著甘州打了兩個多月,接著遼軍破肅州,再圍攻甘州多達四個月還是攻不下,遼軍隨後撤走,西夏人又再過來打了兩個月。

兩大國輪流猛錘了八個月不歇氣,最後才把甘州回鶻給打趴下。

張昭一邊聽曹三娘子講述,一邊開始慢慢做計劃。

曹三娘子越看張昭越是滿意,因為自從那次在於闐王城張昭擁抱了曹三娘子之後,就一直沒有來動她。

對於他這樣守寡了十幾年的寡婦來說,這可不是壞事,而是好事,因為張昭沒有嫌棄她殘花敗柳,而是在以禮相待。

“不知道準兒是不是還咳嗽的厲害?幫我寫封信讓人帶回去,要是還咳,就不要急著來敦煌,把身體養好再說。”

張昭邊寫字邊唸叨,這感覺還真奇怪,沒見之前一點不想,見了也沒什麼特别的感覺。

倒是一離開,竟然時不時就會想起來,一顰一笑都彷彿是印在腦海裡的一樣。

這次他回來,曹延綿和阿依古麗都沒帶,因為他的一兒一女還小,可經不起這樣的長途跋涉,就是李若柳和李準,他也不準備帶了。

以這個時代恐怖的嬰兒夭折率,一切小心為好,所以跟著張昭回來的女人,就隻有曹三娘子和郭婉兒這個不下蛋的小野貓。

“好,等到了壽昌就寫!”曹三娘子點了點頭,心卻已經飛到幾百裡以外去了。

不知道她的信長兒現在如何了,雖然兩歲就沒了父親,但他應該也接受不了一個隻比他大幾歲的耶耶吧?

夕陽西下,太陽拖長的餘光,照在了壽昌城頭上。

今日在城頭上值守的,是第四都右三將的士兵,將頭是一個叫康榮的粟特人。

他百聊無賴的看著太陽落下的方向,心裡有些不知道什麼味道。

軍卒的日子就是這麼無趣,沒仗打的時候,一般都是呆著。

作為壽昌鎮的鎮兵,他們的戍期是一年半一個輪換。

在戍期的這一年半中,他們不用耕種,餉銀和摺合的米糧,都是公中供應。

隻不過也就是夠吃而已,有些許盈餘,那也很少有人能存的下。

在三天一操的環境中,軍營中的士兵大多有這樣那樣的惡習,要麼賭,要麼嫖。

賭與嫖過後,帶來的就是空虛,就如同康榮這樣,他現在才發現,自己為什麼要對著夕陽看?還看得雙目刺痛,因為他發現他看的是寂寞啊!

昨天一場豪賭,康榮不但把自己的三貫餉銀輸了個精光,還欠了五貫多。

今年地裡糧食歉收,家裡五口人,就指著他這三貫餉銀過饑荒呢,這可怎麼辦?

突然!遠處暗金色的天空儘頭,出現了大量的煙塵,緊接著無數旗幟彷彿突然出現在地平線上的一樣。

一隊一隊的士兵,在夕陽照射下出現了,他們騎著高頭大馬,身上的甲冑反射著太陽的金光,槊鋒上更是點點星光,或明或滅,好氣派,直如天兵下凡。

“敲敲。”康榮連續嚥了好幾口口水後,才終於放聲大叫了出來。

“敲警鐘!敵軍!大量敵軍!”

打探到張昭回來訊息的,是壽昌縣令薛善通的心腹,而得到訊息的薛善通,就趕忙跑去敦煌報信了,所以壽昌城中的居民,根本就不知道張昭已經回來了。

這都太陽快落山了,整個壽昌鎮一片混亂,大街上雞飛狗跳,孩童婦孺們哭嚎著往家裡跑去,丁壯男人們趕緊拿刀持槍往城頭狂奔。

可關鍵是,當初壽昌鎮遏使羅賢達被趕回家吃老米之後,壽昌鎮軍乃至整個壽昌城的兵事,都是縣令薛善通在代理。

現在由於敦煌的特殊原因,薛善通隻能自己回去通報情況,他這一走,整個壽昌城就群龍無首了。

以至於朱縣慰被從慌亂的士兵從隔壁寡婦家床上抓起來的時候,褲子都沒來得及穿上。

等他提著褲子跑到城頭的時候,驚恐的發現城門竟然沒關上,破口就對康榮一頓大罵。

“你這狗殺才?怎的不管城門,輸錢輸傻了嗎?”

原來康榮輸的錢,是輸給縣尉了,這倒黴的粟特將頭忙昏了頭,頓時也嚇了一大跳,等他嚎叫著下去連打帶罵讓士兵把城門關上後,對面的大軍也趕到了。

“入你老母的啊!吾命休矣!”縣尉看著離城不過十幾米的大軍,腦子裡連反抗的心思都提不起來了。

城下的大軍,陣型非常嚴整,連盔甲的顏色都是相同的,上千輕易如同伸出去的拳頭一樣,把這個壽昌城給捏在了手心。

“康瞎子!你這田舍奴!入你老母的,趕緊把門打開!

朱牛兒?你他媽還穿上官袍了?狗入的老色棍還有點運道

玉娘,玉娘你在城頭上沒?你看老子賺了好多銀錢,回來娶你來了!”

乾這事,還得是馬鷂子,他這一通亂喊亂罵,頓時把城頭上的眾人都給喊愣住了。

康榮和朱縣尉面面相覷,總覺得下面的人看起來有些眼熟,但一時間也想不起他們是誰了。

“鷂子?你是馬鷂子?你這遭瘟的,你沒死在安西?”

這時候,有人認出下面的人是誰了,玉娘哭喊著蹭蹭就要往城下去。

她認出來了,那個一屁股坐在幾個箱子上的,正是跟張二郎君去了安西的姘頭馬鷂子。

“拉住她,快拉住她!”朱縣尉趕緊讓人拉住了玉娘。

壽昌城地處歸義軍西邊,哪怕就是在歸義軍最衰弱的時候也沒怎麼打過仗。

城門就是靠幾根大木栓頂住的,要是這瘋女人跑下去了,還真能把門給打開。

“馬鷂子,你後面的健兒是來哪來的?是張二郎君的軍馬嗎?”

讓人拉住玉孃的時候,朱縣尉也認出下面的人,確實就是馬鷂子了。

“你個田舍奴?有甚資格稱呼張二郎君?不是二郎君的兵馬,難道是你的?

趕緊開門,二郎君把昔年失陷在安西的安西大都護後人,都救回來了!”

馬鷂子不讓别人喊張昭張二郎君,但他自己也隻能喊二郎君。

因為按照此時的規矩,於闐金國也是自稱大朝大寶金國的,大朝就是指中原王朝。

所以嚴格意義上來說,張昭的於闐副王,是不能成立的,因為於闐金國沒有資格封王。

同時他的菊兒汗名號在這裡也不怎麼好用,張昭得到菊兒汗這個名號,是他手下的拔悉密人和碎葉各族公推的結果。

同時他也在破虜州大敗喀喇汗國的布格拉汗,所以在安西能用。

但是在河西,回鶻人的主體是甘州回鶻,除非張昭能像擊敗薩克圖那樣,擊敗甚至吞併甘州回鶻,不然他這菊兒汗在河西,就是站不住腳的。

可以說,張昭目前統帥五千大軍,但是卻沒有有個合法的身份。

城頭上,朱縣尉抬眼看去,城下的數千大軍確實打著大唐的日月星三辰旗,那些彪悍的軍將,也確實一副漢人的模樣。

但他還是不敢開門,要是馬鷂子這狗東西投靠了什麼異族,是來賺開城門的就糟了。

“馬鷂子,你說你賺夠了娶玉孃的錢,莫不是在吹牛的吧?你們去安西九死一生,還能有錢回來?”

鬼使神差的,康榮把話題引到了錢上面,或許是他最近輸的太慘的緣故吧?

“吹牛?你個田舍奴懂什麼?張二郎君乃是天下神佛下凡,跟著二郎君哪個不是腰纏萬貫?

什麼九死一生,老子在安西,頓頓白米燉肉,夜夜有小娘伺候,快活的你想不到!”

說著馬鷂子一腳踹開了他屁股下面的箱子,又把一個大口袋打開,抓了一把東西揚上了天。

哐噹一聲,箱子翻滾到了地上,白花花的銀鋌暴露在了空中,這些銀鋌都是張昭在天竺鎮遠國新鑄造的,所以非常亮眼。

“佛陀啊!那是香葉和小肉蔻,作孽啊!這一把就是一百錢都不止了,有錢也不是這麼糟蹋的啊!”

城頭上有一個眼尖的香料商人,幾十米遠都看清馬鷂子扔的是什麼了。

此時的香葉主產區在地中海地區,中亞和印度產量都不高,中國乾脆就不產,是絕對的高檔調味品。

這一把香葉嘩啦啦的揚上了天,頓時把商人痛苦得不行,就好像馬鷂子揚的是他的財產一樣。

城頭上的玉娘聽到馬鷂子吹噓夜夜有小孃的時候,臉都黑的能滴水。

再一聽商人說馬鷂子直接把一百錢給揚了,頓時心疼的人都扭曲了,她嗷嗷掙紮著要衝下去找馬鷂子算賬。

康榮則看著滿地的銀鋌,狠狠嚥了一口口水,那一塊銀鋌看起來最少是十兩的,一塊還了他的賭債都還有多,還能讓家人度過這個荒年。

這位將頭正想冒險讓人打開城門,嘚嘚的馬蹄聲從東邊響起。

眾人跑到城角處一看,隻見從東面飛奔過來了一員頭戴銀色小冠的銀袍小將。

銀袍小將的騎術相當了得,或伏或立,手中強弓連續放矢,追著他的七八騎被射的哇哇大叫。

一員騎將想要從側面去攔截,銀袍小將乾脆左手拿弓,右手持槊,輕輕一掃,就把這員騎將給打的慘叫一聲,隻能趕緊避開。看書溂

“信長兒!”張昭身邊曹三娘子突然驚叫一聲。

“二郎君,快讓他們停手,那是信長兒!”

這就是三娘子的兒子慕容信長嗎?真是真是一員好大兒,呃!好戰將啊!

“三娘勿憂,這小子還挺有分寸,用的是墩箭,舞槊時也沒有用全力。”

墩箭是訓練用的箭,沒有箭頭的,射到有甲目標身上也隻是疼,並不會傷人性命。

而且剛才他舞槊擊打那員騎將的時候,也沒有用全力,不然肯定會打下馬去。

不錯!騎術,箭術,槊法都屬上成,腦子也還不錯,知道輕重!

“馬殺才你去!記得休傷吾兒!”張昭對著馬殺才一揮手。

本來剛才大家都挺氣憤,覺得不能讓個小子給滅了威風,現在一聽是張大王的好大兒,頓時就嘻嘻哈哈了起來。

“殺才,可别陰溝裡翻船啊!我看這為小舍人可不好對付!”白從信甚至還有空調笑了幾聲。

“小子!看箭!”馬殺才從陣中飛騎而出,他舉起手中強弓大喝一聲。

慕容信長看著對面來人猿臂長身,一看就是擅長馬上作戰的悍將。

他內裡隻穿了一件環鎖鎧,不敢硬接,趕緊一個側身鑽到了左邊馬腹。

可等了半晌,並未感覺從箭矢從頭上飛過,周圍倒是響起了一片鬨笑聲。

年輕人麪皮薄,一聽嘲笑,頓時就怒的不行,可他剛把身體放到馬背上,還沒來得及去取箭矢,又是一聲“小子!看箭!”的怒吼響起。

出於謹慎,慕容信長又趕緊把身體偏到馬側去,結果這下他還是沒聽到箭矢飛來的響動,鬨笑聲更大了。

“耶耶要殺了你!”少年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戲耍,慕容信長怒到了極點。

他決定不顧道義直接引弓就射,可身體回到馬背後,他突然發現,對方已經來到他身邊了。

好快的馬兒!

慕容信長大驚,此刻馬殺才已經伸出手抓過來了,看樣子是想把他生擒,這更侮辱人,不過慕容信長冷笑一聲,雙手反朝馬殺才扯去。

哎喲!馬殺才頓時一驚,他用力一扯,竟然拉不動馬上的慕容信長,對面更是一股大力傳來,差點把他扯到馬下。

這下他不敢小覷這少年郎了,雙手互相抓住對方,用力角力了起來,兩人的馬兒也開始並排奔跑。

曹三娘子緊緊盯著兩人,緊張的呼吸都忘了,張昭抓住她手安慰的拍了拍。

“别怕,信長兒馬上就要敗了!因為他胯下的馬兒,不如馬殺才的折耳馬。”

曹三娘子哭笑不得看了張昭一眼,我兒子都要敗了,算是哪門子的安慰?看書喇

果然,隨著雙方拉扯了一段時間,馬兒也在奮力奔跑,慕容信長的戰馬本來就跑了一段時間,自身的體力和耐力也比不上馬殺才的折耳馬,在急速跑出一段距離以後,馬兒慘叫一聲,前腿一彎,就把慕容信長給‘賣’了。

馬殺才大喝一聲,在曹三娘子的驚呼聲中,把慕容信長給從馬上扯了下來,隨後加快速度,把他扔到了張昭面前。

“大王,這小郎君不錯,我老馬沒射他,他也不拿箭來射我,是個好健兒!”馬殺才用樂嗬嗬的笑聲,掩蓋了即將脫力的顫抖。

“大郎,有沒有受傷?讓阿母看看!”曹三娘子第一時間奔了過去。

而感覺自己丟了臉的慕容信長那個氣啊!就那麼梗著頭,氣得帥氣小臉都僵了,眼眶中甚至都有淚花在閃,看的曹三娘子都心疼壞了。

“大郎君,某教你個乖,咱們習武的終極目的不是為了别的,就是為了殺敵,

男人上戰場為了什麼,就是為了勝利,有些東西吧,不適合出現在生死相搏的關頭!”

張昭突然對眼前的慕容信長興趣大增,這是個好苗子啊!能有這麼個兒子,其實也挺刺激的,不是嗎?

不過慕容信長可一點也不待見他,也不給他面子。

“某不要你教某什麼,剛才如果不是某的馬力不行,贏的一定是我!”

說著,慕容信長雖然氣得眼淚花花的,但還是不經意朝張昭身後看了一眼。

那裡有一匹頂級的二代汗血寶馬,耐力和爆發力都是頂級的,可以說萬金難買。

張昭嘿嘿一笑,“想要啊!也不是不可以,你想幫某叫開了城門,再把你的來意告訴我,或許某一高興,就把這寶馬送給你了。”

“哼!誰要你送!”慕容信長很是傲嬌的冷哼了一聲,隨後牽過他那匹剛把他賣了的臊眉耷眼戰馬,往壽昌城走去。

“城頭上的人聽著,這是瓜州刺史諱歸盈長孫,節度衙門有令,打開城門!”

說是不要張昭的馬兒,但身體卻很誠實,慕容信長去叫門去了,而且還很聰明,還會假傳命令。

城上也有人認出了慕容信長,加上馬鷂子的銀錢攻勢,康榮嚥了一口口水,與朱縣尉對望了一眼,同時點了點頭。

壽昌城門緩緩打開了,張昭心裡一熱,眼眶突然有點發酸,歸義軍,這片河西漢兒不肯亡於胡虜的掙紮之地,終於等到他回來了!

“你的意思是說?有箇中原來的謀士在勸說曹使君殺了我?最後他們商議把我騙回去軟禁,然後控製我的軍隊?”

壽昌城東的大宅中,張昭回到了他生活了快二十年的宅子。

自從他幼時被從敦煌放逐後,就一直和張忠、陰鷂子等人住在這裡,這次回來了,他當然還是繼續住在自己家。

“對!妗娘就是這麼說的,她讓我告訴你,千萬不要回敦煌去,就算回去,也要帶著大軍回去!”

事關重大,慕容信長雖然不喜歡張昭,特别是他母親做出一副小鳥依人的樣子挨著張昭,這在慕容信長眼中,完全就是難以想象的。

因為他母親在慕容家,想來以嚴厲、潑辣著稱,連阿公遇到大事,都要聽聽母親的意見,可現在呢,小信長兒暗中牙齒都快咬碎了。

不過事關重大,不喜歡歸不喜歡,他還是沒耍小脾氣,反而把事情都講了個通透。

“這不對啊!太荒謬了!”張昭摸了摸腦袋,這得多傻批的人,才會商議出這麼個計劃,軟禁他張昭就能控製他的軍隊?

這不是天荒夜談呢,别說曹議金讓人傳個口信,就是曹議金親口來找他,張昭都不會那麼輕易的進敦煌城。

而且就算控製了他,他手下的兵馬,也不會聽曹家調動的。

更何況,這個叫裴遠的既然是謀士,教唆曹元德殺回鶻公主的時候邏輯很強,分析的也很正確,可是怎麼會無頭無腦的出這麼個注意?

他一個謀士,遇到張昭這樣的過江龍回來了,怎麼會在雙方矛盾還沒到特别激化的時候,直接下毒計,就不怕搞不定張昭,最後張昭把他粉身碎骨麼?

為了一個謀士身份,上來就把自己身家性命押上,是不是有點太拚了?

更重要的是,曹元德真的能相信這麼傻批的計劃?曹元忠呢?雙重女婿還比不上一個不同母的大哥嗎?

處處透露著詭異,而且,張昭看向了慕容信長。

“你妗娘有沒有說她怎麼得到這個訊息的?”

慕容信長呆了一呆,隨後搖了搖頭,“妗娘讓我别問,反正事情是真的!”

這就更怪了!張昭百思不得其解,曹元德實行這麼大的陰謀,不趕緊把曹元忠一家軟禁,還讓曹延祿去瓜州,讓於闐天聖公主在外面亂晃,這是個什麼意思?

故意送人頭嗎?ia

不會!不會出現這樣的紕漏,那麼,最大的可能,就是計劃在定下來的時候,甚至以前,就有人把這些告訴了天聖公主。

那這個人,是誰呢?

“二郎,别想了,二伯父不是要來嘛,你直接把他逮住一切不久清楚了?”

曹三娘子想了一會,也覺得想不通,她乾脆建議張昭不想了。

反正曹元深不是要來騙張昭麼,直接把他逮住不就行了嘛!

“三娘可真是我的女諸葛啊!”張昭故意當著慕容信長的面,曖昧的誇了曹三娘子一句。

三娘子狠狠瞪了張昭一眼,那邊的慕容信長已經起的掉頭就出去了!

三月,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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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彷彿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雲層。

雲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迴盪。

請下載愛閱小說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裡沉默,毫無生氣。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屍體、碎肉,彷彿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鬨。

隻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

那裡,趴著一道身影。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汙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

少年眯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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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隻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屍,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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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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