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訓道:“你胡說什麼……我去,還真像!!”
秋風來得有點晚,加上他人的驚呼聲,不少目光都看了過來,他也隻好對著好奇打探的人禮貌地笑了一下。
可當他含笑的目光環顧到了會場中心,落在人群中圍在搖籃上拿著撥浪鼓笑著逗寶寶們的常樂臉上時,瞬間怔了怔,呆呆地站在原地,情不自禁地走了神。
封祈雁戳了一下常樂:“樂樂,樂樂——”
“什麼?”常樂笑著從寶寶們身上挪開臉,還以為他有事叫自己,剛要扭頭過去時,就看到了不遠處,正恍惚失神盯著自己的男人。
兩人四目相對。
常樂一愣,有些茫然地與失神的男人對視,木訥地張了張嘴:“他……他跟我長得好像。”
他聲音很小,隻有封祈雁聽到,低聲告訴他:“嗯,他應該就是上次給你說的秋風設計師,這一次給寶寶的滿月酒禮物,媽也是找他的,當時你還想見他呢,不過他當時太忙了,你們也沒見成。”
“哦,”常樂呆呆地想起來了,“是這樣……”
封祈雁道:“去跟他打聲招呼?”
常樂暈乎乎道:“……我,我好像有點害怕。”
“還怕什麼?”封祈雁瞅著他有點蒼白無措的臉,“他長得又不凶也不可怕,顧深禦你都不怕,你還怕他?”
常樂:“……”
常樂說不上來自己是什麼感覺,也不是恐懼的那種還怕,隻是來自於心裡的觸動,讓他莫名的緊張,特别是那叔叔還在呆呆地盯著他看。
“乖,不怕,有老公在,老公給你加油打氣,”封祈雁低笑道,“他給寶寶們設計了好看的首飾品,現在也是過來祝賀的,我們去感謝他一下。”
他這麼一說,常樂就來了勇氣,傻乎乎拉著封祈雁的手就木頭人一樣來到對方面前,兩人面面相覷。
常樂被他盯得腦袋有些發昏,明明是冬天,他卻莫名緊張地手心冒汗,隻能狠狠掐了一把封先生後,才鼓起勇氣對這位叔叔磕磕巴巴道:“你,你好,我……我,我叫……叫常樂!”
秋風一愣,本就病態蒼白的臉又白了幾分,眼睛紅了起來,還有點孩子般的無措:“……你,你好。”
常樂緊張歸緊張,可看到這個病態瘦弱的叔叔時,他又莫名想親近:“你,你給散散他們設計的首飾品都很好看!!”
“……”秋風張了張嘴,說不出一句話,紅著眼無措又呆滯地看著他。
常樂不擅長社交禮儀,見對方不說話,他有點難過,可他卻怪異地想和對方多說話:“叔叔,你,你真好看!”
秋風眼睫輕顫,有點回不過神:“……謝,謝謝。”
就在這時,眾人都聽到了一陣踉蹌的腳步聲,不等常樂再努力轉動自己的腦袋瓜跟這位叔叔聊天時,有人驚呼了一聲:“顧總!”
接著,他猛地衝了上來,紅著眼顫抖地從身後一把抱住了秋風的腰!
眾人目瞪口呆,一下子都傻了:“怎,怎麼了?”
就連站在常樂旁邊的封祈雁也瞳孔地震:“???”
臥槽,發生什麼了!!這個老男人忽然不要面子了嗎?!
大庭廣眾之下他在乾什麼!!!
而猝不及防被顧深禦從身後抱住的秋風也一臉蒼白,還有些茫然無措地僵成了木頭:“……先,先生?”
“啪——”的一聲,酒杯破碎的聲音響起,清脆的高跟鞋也由遠及近,伴隨著一道剋製不住的女人怒哄聲:“顧深禦!你發什麼酒瘋?!!”
杜江月穿著一身黑裙,“噠噠噠”的高跟鞋踩在地上的聲音格外響亮,那張保養得白皙精緻的臉此時彷彿淬了毒,特别是她的目光落到秋風那張臉,滿眼的血氣差點逼出來:“……你?!!”
江遙?!!
這個該死的賤人,他竟然沒有死,他竟然沒有死!!
怎麼可能?!
她當時明明看著他被他派去的人追得無處可逃,最後被逼著跳下冰冷的瀾羌江了!那時還是冬季,瀾羌江的水那麼冷,水流那麼急,他怎麼可能活得下來?!!
杜江月冰冷歹毒的目光直接越過人群,恨不得把被失態的顧深禦抱住的人撕裂成渣!
“爸,爸!”顧婭也在驚訝中回過神,急忙跑上前,“你,你冷靜下來,你喝多了!先放開這位叔叔!”
封祈雁也從錯愕中回過神,秋風畢竟是他們請來的客人,哪有大庭廣眾之下看著他被人非禮的道理,忙上前要拉開他:“喝醉不是你耍賴的理由,給我鬆開手!”
可顧深禦彷彿沒聽到他們的話,隻是緊緊地把人抱在懷裡,雙手都在顫抖,紅著眼盯著他,嘴唇哆嗦了半天才顫聲道:“……你回來了……嗎?”
秋風一臉蒼白,一動也不敢動:“先,先生,你喝多了……”
他僵硬地想要掰開顧深禦禁錮在他腰間的手,然而男人的力道大得很,他根本掰不動,直到杜江月氣急敗壞衝了上來:“顧深禦!!”
眾人一頭霧水看著這一切:“這……這是怎麼回事?”
杜江月蒼白的臉上急忙露出一抹笑容:“沒,沒什麼,他喝多了,不好意思!讓你們看笑話了,我現在就讓人把他帶回去!”
杜江月說完,忙對自己其他保鏢道:“還愣著乾什麼,把家主拉開,他喝多了,别嚇壞人了!”
幾個人高馬大的保鏢紛紛上前,然而顧深禦卻彷彿瘋了一樣,猩紅著眼睛顫抖地抱著懷裡的人,生怕鬆開手就再也抱不住了。
杜江月看他這樣,妒火叢生:“顧深禦,你乾什麼?還不嫌丟人嗎?!”
失態的顧深禦最終還是被幾個保鏢拉開,杜江月急忙擋在他面前,看著男人猩紅著眼睛彷彿失心瘋的模樣,差點都氣瘋:“快快,他喝醉了,把他扶上車去帶回家!”
得以掙脫掙脫顧深禦禁錮的秋風蒼白著臉,腳步都踉蹌了一下,茫然又無措地看著猩紅著眼睛被保鏢拉住的男人,那深邃猩紅的眼睛起了一層濃濃的霧氣,低啞的聲音顫了又顫:“阿遙……你真的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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