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多小時的車程,沈菁靠在視窗,從開始的焦急到後來的麻木,眼淚都沒能流出來。
到了津市地界,秦正宸忽然接到電話。
“有你媽媽的訊息了。”
沈菁登時坐起,一把抓住秦正宸的手腕,彷彿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在哪兒?”
秦正宸:“新華路附近,有好幾個人看到過類似你媽媽的女人,我已經讓人過去地毯式搜尋,我們直接過去,估計馬上就能找到。”
沈菁緩緩鬆開他的手,低頭看著膝蓋。
現在還不確定,萬一……
她不敢想,閉著眼睛縮回角落裡,內心一遍又一遍地祈禱。
時間一點點過去,車開到了療養院附近,直奔新華路。
沈菁雙手攥緊,呼吸亂得一塌糊塗。
“秦總,到了。”司機提醒。
沈菁睜開眼睛,不等司機把車徹底停下,她已經準備開車門。
被刹車的慣性撞到前座,她絲毫不在乎,跌跌撞撞地下了車。
另一邊,秦正宸也很快下了車。
距離車不遠處,正有一群人圍著,身上還傳著警察製服。
沈菁直直地衝過去,眼淚終於控製不住。
跑到人群外面,她雙手無措地抬起,卻沒敢發出聲音。
她害怕,害怕看到不想看到的。
“阿姨,你說說話。”
“菁菁……”
熟悉的聲音。
沈菁瞪大眼睛,回過神來,立刻就伸手往人群裡擠。
她身後,秦正宸帶著人趕上來。
不用多說,圍著的人全都瞬間散開,領隊的警察第一時間看到秦正宸。
不等他們對話,沈菁已經跪到了徐淑豔面前,哭喊出聲。
“媽媽,你跑出來做什麼?”
徐淑豔看了她一眼,眼神有點茫然,隨即拍了拍額頭。
“菁菁啊。”
沈菁徹底哭出來,一把抱住徐淑豔,“你嚇死我了……”
徐淑豔身上還穿著療養院的衣服,她剛才是發病了,一群人圍著她說話,她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驟然看到沈菁,腦子忽然就清醒了。
“菁菁……”
她一個勁地重複這兩個字,其他話也不多說。
沈菁哭得泣不成聲,臉上一片滾燙,耳邊也都是嗡嗡嗡的聲音。
她太害怕了,自己擁有的唯一的親人,差一點就看不到了。
人群外
秦正宸本來想上去把沈菁拉起來,又想起來上次沈菁不讓他進療養院,腳步停滯一瞬。
正好,楊玉坤開著療養院的車也找到了這裡。
“沈菁,先讓我帶阿姨回去,我要給她做個檢查。”
聽到楊玉坤的聲音,沈菁才停止哭泣,抹了把臉從地上爬起來。
她連說了好幾個“好”,然後扶著徐淑豔上楊玉坤的車。
腦子裡全是驟然爆發的情緒,她一時間忘記秦正宸還在後面站著,坐上楊玉坤的車就走了。
等車發動,她才想起來,趕緊扒著窗戶往馬路對面看。
對面,秦正宸一身剪裁得體的西裝,他筆直地站在路燈下,完全和眾人是兩個畫風。
沈菁下意識就要喊出聲,徐淑豔卻拉住了她的手。
“菁菁,在看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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