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酒館出來,天色已深。
黎晉川牽著李安心走在小巷子裡,腳步放緩。
到了無人處,倆人在某處老洋房後門的長椅上坐下,周圍都是民國建築,花草很多,風景如畫。
李安心靠著身邊人,眯著眼睛,享受空氣裡的花香。
“安心。”
“嗯?”
“你喜歡小孩兒麼?”黎晉川忽然問。
李安心說:“以前不喜歡,最近挺喜歡。”
“剛才那個小孩兒?”
她笑了,直起身,眼神玩笑地看著他,說:“現在這個。”
黎晉川反應了一瞬,隨即快速傾身過去,摟著她的腰,在她唇上親了一下。
退開之際,洋房二樓人家晾曬的乾桂花被風吹落,細細碎碎,紛紛揚揚,從彼此的間隙裡落下,芳香四溢。
她抬起手,捋開了他額前碎髮,眼神溫柔。
黎晉川靠近點,額頭壓在了她肩上,側過臉看她。
“我跟你說,跟我談戀愛,就當圖個樂子,你别當真。”
李安心笑了,戳了下他的臉,“你好歹過兩天再改口吧?”
他深吸一口氣,坐直身子,將她摟進懷裡,說:“我會娶你的。”
李安心愣了愣,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接話。
黎晉川握住了她的手,在路燈下細細看著她的手指,輕聲說:“等我們結婚了,也生一個像剛才那個小女孩兒一樣的孩子。”
他想的倒是遠。
李安心一面被他的真心觸動,一面自我檢討,他這樣的深情,她該回報他多少。
安靜許久。
黎晉川見她一直不語,以為她是酒喝多了睏倦,低頭看她,“要回去麼?”
“再等等。”
“這裡冷。”他說。
“那你抱緊點兒。”
“好……”
有情飲水飽,大概就是這意思。
要放到從前,李安心是怕冷又怕熱的嬌貴身子,絕對不可能跟人傻傻地在外面吹風。
可現在,她倒是挺樂意跟黎晉川就這麼呆著的。
他輕聲跟她說著未來半年的事業計劃,算著年假多少,春節還有多遠。
都是瑣碎話題,可就是這些話題,將彼此的未來具體化,讓平靜的言語都變得浪漫起來。
說到最後,是她咳嗽了兩聲,他才決定離開。
倆人牽著手從小巷子出來,又徒步走回停車的附近區域。
黎晉川開車不疾不徐,將人送到了李家附近。
李安心下了車,叮囑他到家了要發訊息,這才走進家門。
時間不早,隻有二樓的燈還亮著。
她走上樓,經過周棠房間,發現裡面亮著燈,便敲了敲門。
周棠過來開門,身上還穿著睡衣。
“今天沒去學校麼?”李安心問。
周棠有些不好意思,說:“昨天喝多了,今天早上沒起得來。”
李安心說:“怪你小叔叔,都不攔著你。”
周棠自己都斷片了,但她估計肯定不關李胤澤的事,十有八九是她自己不聰明鬨出的笑話。
她看李安心面色很好,說:“小姑姑昨天也生日,我還沒當面祝你生日快樂。”
李安心摸摸她的頭,“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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