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門關上

肖笙坐在宮世恒身邊，嗅到他身上淡淡的菸草味，忍不住都看他兩眼。

宮世恒轉頭，和她對視。

不語。

片刻後，他才先開口：“處理得還好麼？”

肖笙知道他說的是方淨一，聳聳肩，“都不用處理，那小子，我還以為他高低得整一句我喜歡你，那我還真沒辦法招架，他單純來質問我，一副要茬架的氣勢，那就好解決多了。”

宮世恒點頭，面色平靜，“那就好。”

“還要在這裡停留麼，不用的話，我們現在去機場。”他又說。

肖笙想了下，“不用吧，回……回吧。”

“好。”

宮世恒轉身，吩咐司機，“去機場，回帝都。”

“是。”

車內安靜下來。

肖笙看著窗外景色移動，有點急了，腹稿全散了。

但她決定了的事，今天就必須做，就算情形不對，她也得說。

“那小子告白本事太差。”她忽然道。

宮世恒用眼神餘光掃她一眼，“怎麼說？”

“連個花都沒有。”

宮世恒：“是有些……草率。”

肖笙單手撐著下巴，看著窗外，說：“要是我，高低得整點玫瑰，哪怕是一片花瓣也好。”

宮世恒靜了一下，“他可能沒有準備。”

對話停下。

肖笙舔了下嘴唇，把手放進口袋裡，心裡再次默唸了一遍。

“停車。”宮世恒忽然道。

車立即停下。

肖笙詫異，“怎麼了？”

“時間不早了，吃點東西吧。”

“哦。”

肖笙以為他會親自下去，卻見他敲了敲司機的座椅，吩咐司機下去買。

車內安靜，隔了一會兒，司機調頭回來，說了幾樣東西。

宮世恒轉頭看肖笙，征求她的意見。

肖笙：“粥就行。”

宮世恒點頭，讓司機去買。

過了會兒，司機把東西買好上來，宮世恒把粥和吸管拿給了肖笙。

車門重新關上。

肖笙捧著粥，在心裡想著腹稿。

吃著東西，氣氛似乎軟乎一點，不那麼僵硬。

宮世恒看了一眼窗外，轉頭對肖笙說：“我有些事要跟你說。”

肖笙立刻抬頭，眼睛發亮，打了個響指，“巧了，我也有。”

宮世恒停頓一下，“那你先說。”

肖笙點頭。

她放下粥，做了個深呼吸，然後在口袋裡掏了掏。

宮世恒一隻手裡還端著杯子，他一口都沒喝，剛才突然讓停車，隻是想緩和氣氛，方便告訴她他記起來了的事。

忽然，少女手從口袋裡伸出來，握成拳頭，遞到了他眼前。

她朝他挑了挑眉，“手張開。”

宮世恒伸出手，抬眸看了她一眼。

她抬著下巴，並不忸怩，拳頭變掌。

宮世恒感受到，有點東西落在他手心裡。

隨著少女挪開手，他藉著車內燈光，看清了掌心的東西。

是一片花瓣。

玫瑰花瓣。

他心上一動，耳邊響起她剛才的話。

我要是告白，高低得整點玫瑰，哪怕是一片花瓣也好。

她要說什麼，不言而喻了。

電光火石間。

就那麼一秒的功夫。

宮世恒變主意了。

肖笙清清嗓子，“我說了啊。”

“等等。”

宮世恒抬眸，朝她微笑，“笙……笙。”

“嗯？”

“我先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