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

陽光正好，肖笙坐在窗台前，眯著眼睛，臉上端著死亡微笑，身後是燦爛陽光。

對面，少女哭得傷心。

“都怪我，那天不應該跟你鬨脾氣，否則你也不會上那輛車。”

宮世恒表情嚴肅。

他對眼前人沒有任何記憶，也無法共情，為何她要哭得如此傷心，彷彿他已經死了一般。

而且，她的眼線好像不防水。

他嘴角壓了壓，悄悄看向肖笙，希望她給點提示。

“世恒哥，你現在感覺怎麼樣？”少女吸吸鼻子，伸手去幫宮世恒拉被子。

“多謝你關心，我很好。”

宮世恒沒得到肖笙的迴應，悄悄皺皺眉。

他有點小脾氣，便不動聲色地把少女拉過的被子又拉了下去。

女孩又開始哭，說的多是自責之言。

“都怪我……”

哢嚓。

一聲清脆的咬水果的聲音。

哭聲戛然而止。

宮世恒和安安同時看向肖笙。

肖笙咀嚼著香梨，仍舊是眯著眼睛笑，對安安道：“不用在意我，你繼續。”

說著，又咬了一口。

那聲音特别脆，讓安安想到吸血鬼電影裡，牙齒咬破脖子的音效。

她瞥了一眼肖笙意味不明的笑容，有些膽怯，但瞥到肖笙翹著腿的姿勢，感覺肖笙太男孩子氣，應該不是宮世恒喜歡的類型，便又挺直了背脊。

轉過頭準備繼續說話，卻發現宮世恒正看著肖笙，他嘴角微微上翹，似乎是看到了有意思的事。

“世恒哥，你也要吃梨麼？我幫你削一個。”

宮世恒回神，“不用。”

他隻是發現肖笙吃水果也按照大小排序吃，前面的葡萄和李子都沒了，現在輪到梨，不知道她接下來會不會吃蘋果。

最後面是香瓜，她要怎麼吃，抱著啃嗎？

“世恒哥，你一個人在這裡不方便，我今天留下來照顧你吧。”女孩試探著說。

哢嚓。

又是一聲。

兩道視線同時看向肖笙。

肖笙笑容更加燦爛，眼睛都彎了，“真的不用管我，好好聊。”

宮世恒：“……”

女孩咬了咬唇，有些煩她，隨即不再看他，直接對宮世恒道：“世恒哥，我去找過伯母，伯母已經答應了。而且，你出車禍跟我也有關，我留下照顧你是應該的，你别跟我客氣。”

哢嚓。

聲音變了，更加清脆。

女孩吸氣，眉頭皺起。

宮世恒微微挑眉，回頭一看，發現肖笙已經開始吃蘋果了。

他終於開口：“少吃點，傷胃。”

安安抬頭，眼裡閃過警惕。

她來了半天了，宮世恒隻說過“謝謝”之類禮貌用詞，連讓她坐下都加了個請字，沒想到竟然會對一個她瞧不上的女人出言關心。

肖笙咀嚼動作頓了頓，多看了一眼宮世恒，“……哦。”

室內安靜。

安安發現他們對視時間太久，自然嗅到了那股不尋常的味道。

她皺皺眉，直面肖笙，“姐姐，剛才一直都沒跟你打招呼，冒昧請問，你是世恒哥的朋友麼？”

肖笙舔了下牙齒，嘴角噙著笑放下了蘋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