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

陸澤琛拉著臉在沙發上坐下，手中把玩著那隻被顧漣順走的打火機。

米嵐跟著阿文進門，第一時間就看向了他。

“小琛。”

陸澤琛沒抬頭，淡淡地道：“有事說事。”

米嵐長髮披肩，身上穿著一件碎花裙，顯然出門前精心打扮過，然而面色下的憔悴卻難以掩蓋。

她發現阿文還在，對陸澤琛道：“我能單獨跟你說話嗎？”

陸澤琛心中不耐，給阿文使了個眼色。

阿文離開，門剛關上，米嵐就看向了樓梯方向。

“顧漣不在嗎？”

陸澤琛沒答，眼神略冷地看了她一眼，“說、事。”

米嵐面色青白，走上前去，想要在陸澤琛身邊坐下。

她剛靠近，一股濃烈的花香就湧了過來，聞著不像是茉莉。

陸澤琛皺眉，厭惡難以掩飾。

米嵐彷彿沒有看見，雖然沒挨著他坐，卻也坐在了他附近。

“我今天來，是想跟你說聲對不起。”她緩緩開口，剛說完，眼淚就掉了下來。

啪！

陸澤琛將打火機放在了茶幾上，眼神嘲諷地略了她一眼，“你覺得我缺你這一句對不起？”

米嵐動作一頓。

陸澤琛身子後靠，說：“我還樂意見你，無非是想你說一兩句有用的，你要是聰明，就利索點開口，别再提什麼舊情，你跟我之間别說舊情，就是情本來也沒幾分。”

米嵐攥緊拳頭，眼睛裡逐漸泛紅，委屈不已。

“沒有情分？那當年的那些算什麼？你為我頂撞阿姨，為我收拾的那些爛攤子，算什麼？”

陸澤琛嗤笑出聲。

他眼底閃過的輕蔑和嘲笑太過真實，就像是一記記耳光，狠狠地打在米嵐臉上。

“小琛……”

樓上

顧漣看著螢幕，清晰地聽到裡面的對話，面上沒太多表情。

對於陸澤琛和米嵐的過往，她不是不介意，不仔細問，是不想給自己添堵。

頂撞文苑，還替她收拾爛攤子。

那是十八歲的陸澤琛會做的事。

心裡不爽，用力敲了下空格鍵。

陸澤琛的聲音又傳出來。

他說：“換一個人，我當時也會頂撞我媽。跟愛你沒半毛錢關係，隻不過是我天生叛逆，不願意我媽插手我的事。”

米嵐：“不可能，我剛到歐洲那段日子，你常常……”

陸澤琛傾身，手肘壓在膝蓋上，淡淡地道：“確定你死沒死而已。”

螢幕前的顧漣：“……”

“小琛……”

樓下，陸澤琛嗅著空氣裡的味道，眸中閃過寒光，他看向米嵐，說：“有些事我不說，不代表我看不出來。”

米嵐眼神閃爍，“你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你心裡清楚。”陸澤琛略了她一眼，說：“你從我這裡拿走的錢，當年就夠買斷我們之間的關係了。”

米嵐臉色陡變。

陸澤琛冷哼，“現在還想跟我談情份麼？”

他們之間從一開始就沒這東西，當時他年紀小，容易被蠱惑，可三番兩次轉賬之後，米嵐接近他是為什麼，他當然看得出來。

豪門的孩子，什麼妖魔鬼怪沒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