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伯燁常年住在麥加，沈菁打電話的時候，那邊正是淩晨時分。

“小意。”

清冷穩重的男聲傳過來，卻沒有疲倦感，不像是剛起床。

沈菁抓著被子，有些不知道怎麼說，先問：“爸爸，你在做什麼？”

“在你媽媽的小花園。”

“你沒有好好睡覺麼？”沈菁皺眉。

榮伯燁說：“半夜夢到你媽媽，來她的小花園看一看，裡面的曇花開了。”

沈菁鬆了口氣，“爸爸，你要好好休息……”

“好。”榮伯燁頓了頓，道：“怎麼了，怎麼這個時候給爸爸打電話？”

“爸爸，我有件事情要告訴你。”沈菁舔了下唇，莫名緊張。

“說吧。”

沈菁深呼吸，手撫上自己的小腹，“就是……我懷孕了。”

寂靜。

電話那邊沒了聲音。

“爸爸？”

“秦正宸呢？”榮伯燁反應過來。

沈菁：“他……出差了。”

她怕榮伯燁擔心，趕緊解釋：“他早上剛出差，還不知道我懷孕，我身邊有很多朋友的。爸爸你也不用著急，我……”

“不要亂動，也不要接觸任何人，我現在讓榮七去你身邊。”

“爸爸……”

“爸爸很快回去，别害怕。”

沈菁想說自己不害怕，這邊這麼多人呢，可轉念一想，其實是榮伯燁自己害怕，他就是因為去處理外務錯過了南清的最後一面，這種痛和恐懼早就深入骨髓，場景重現，隻會加重這種情緒。

“嗯，那我等著。”

榮伯燁掛了電話，正好，顧漣也進來了。

“叔叔怎麼說？”

沈菁：“可能要回來了。”

顧漣估計也是，榮伯燁就沈菁一個女兒，不可能不回來。

“漣姐，大家都在外面嗎？”

剛才她要打電話，汪芙雪等人就都出去了。

顧漣：“在呢，一群人閒在走廊上嘮著呢。”

沈菁笑，“耽誤大家的事了。”

“耽誤倒沒耽誤，隻不過他們已經在外面開局了。”

“局？”

“陸澤琛坐莊，賭秦正宸幾小時後能到，黎櫻加註，賭秦正宸回來之後會不會激動到哭。”

沈菁：“……”

“現在吃點東西嗎？”顧漣問。

沈菁點頭，說：“真奇怪，前幾天什麼都不想吃，驟然知道原因，忽然就想吃了。”

顧漣把東西打開，說到她剛懷上年年時候的感覺。

“不過我那時候每天想著怎麼弄死陸澤琛，其他的感覺記不太清了。”

沈菁笑出聲，往外面看了一眼，“現在呢？”

“什麼？”

“現在是不是隻會愛他了？”

顧漣把東西端給她，“聽你的，之前的一筆勾銷，不翻舊賬。”

沈菁嚐了口吃的，說：“真好，年年已經快六個月了，等你們結婚，她都能當滾床娃娃了。”

顧漣看了一眼她的肚子，“我們還有機會做親家吧？”

“做！必須的！”沈菁喝了一大口粥，說：“我這邊要是男孩兒，正好配年年，要是個女孩兒，那你就辛苦點，再跟陸澤琛生一個兒子吧。”

顧漣笑，“為什麼不是你繼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