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漣想過他有鬼話要扯，但沒想到他把他媽扯出來。

“你可真有出息。”她輕嗤著嘲諷。

“不信？”男人無奈地笑，和她額頭相抵，“我小時候一到換季就容易咳喘，家裡到處都是中藥包，枕頭裡，衣櫃裡，哪裡都有。車上那些，也是我媽定期讓阿文放的。”

顧漣冷哼，“咳喘？你喝酒抽菸樣樣都行，沒見你喘過一下。”

“嘖。”他抬手，捏了下她的鼻子，“那小時候的病還不允許好了？”

顧漣：“……”

他神色認真，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

她瞥了他一眼，往後縮了縮，放在身側的手悄悄攥緊了。

陸澤琛覷著她的神色，知道她在猶豫，又道：“後來是用習慣了，香水香氛才都挑那個味，跟什麼米嵐米綠的真沒關係。”

顧漣眼珠轉動，看了他一眼，不知道該不該信他。

陸澤琛看到她眼底的搖擺和糾結，沒有著急，反而有點心疼。

想到U盤的事，她也是咬著牙不說，一個人死扛著這麼久。

傻子。

他舒了口氣，抬手抹了抹她臉上一點水，“我真沒說謊。”

顧漣低著頭，單手握拳貼在胸口，一言不發。

他哪句真哪句假，她好像沒有分辨能力了。

“還有别的嗎？”他又問。

顧漣想到大白的事，眉心皺緊。

陸澤琛見狀，立刻確定，肯定還有。

“還有什麼？”

顧漣閉了閉眼，覺得頭疼不已。

陸澤琛雙手撐在她身側的洗漱台上，俯身看她，“顧漣，說話。”

她稍微抬頭，看了他一眼，“……那隻狗。”

狗？

他怔了一下，隨即內心懊悔不迭。

差點忘了。

“狗……是她的。”

顧漣吸氣，立刻作勢要推開他。

陸澤琛動作快，一把按住她，“這個我也能解釋！”

“解釋？”顧漣哼笑，“養了八九年，你怎麼解釋？！”

“狗是她寄過來的，但我養著，跟她沒關係。”

“我怎麼不知道，你這麼善良，什麼亂七八糟的狗都收養？”她嘲諷地看著他。

陸澤琛舔了下唇，迅速解釋：“大白不是一般的狗。”

“是，當然了，它是米嵐送你的狗。”

陸澤琛：“……”

“還有話說嗎？沒有就鬆開！”

“不鬆！”他皺了眉，用蠻力按著她，“今天非得說清楚。”

顧漣疲憊不堪，仰頭深呼吸，胸口悶得厲害。

心情被他托著，七上八下，跟過山車一樣，真的好累。

陸澤琛組織了下語言，儘量快速地解釋：“大白是她寄給我的，當時不過比巴掌大點。”

“所以你善良，就收了？”她冷哼。

“我丟了。”

顧漣眉心收了收。

陸澤琛追到她面前，重複一遍，“收到包裹的第二天，我就讓阿文把那醜狗隨便送人了。”

顧漣沉默。

陸澤琛：“結果太醜了，大概是沒人要，阿文嫌麻煩，直接丟在了路邊。傻狗不傻，沒過幾天，自己跑回來了。”

顧漣：“……嗬。”

陸澤琛怕她不信，強調：“真的，我發誓，我丟過他好幾次，他都自己摸著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