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柯以東說了兩句，顧漣就知道楊雪能和他走到一起是有原因的，這倆人完全是一丘之貉。

她實在沒心思跟這種人囉嗦，又見對面陸澤琛被不少人圍著，乾脆端了果汁，往陸澤琛那邊去。

柯以東受了冷臉，反而不怒，心裡已經有了主意。

對面，顧漣剛過去，就跟一個要敬陸澤琛酒的老董碰了面。

“您賞個臉，先喝我這杯，讓陸總喘個氣兒吧。”

她一開口，陸澤琛就敏銳地捕捉到，抬頭，剛好看到她仰頭喝著果汁，纖細雪白的頸子，在燈光下十分好看。

“哎，人到中年，我們這種是沒人心疼了，一回家夫人根本不看我。”

有人玩笑一句，引起一陣鬨笑。原本擠在陸澤琛面前的酒杯都不自覺地放下，都調侃年輕人感情好。

氣氛緩和，除了蔣部那裡，桌上想跟陸澤琛談合作的，基本上都談攏了。

飯局進程減慢，逐漸變成“小班製”，都是兩三個靠著你來我往地扯著，還有人出去透透氣。

趁著人不注意，陸澤琛拉住了顧漣的手，仰頭笑著看她。

他喝了酒，臉上有淡淡的紅，笑起來，眼神就柔和深情，與别不同。

顧漣站在他椅子後，也不急著抽手，輕輕抿著果汁。

陸澤琛靜靜地看著她，啞聲道：“剛才是心疼我麼？”

顧漣低頭看他，“喝多了做夢呢？”

陸澤琛調整姿勢，靠在椅子上，完全仰著頭看她，“口是心非。”

顧漣：“你腦補過度。”

“你好可愛。”他忽然誇。

顧漣：？？？

什麼鬼，驢唇不對馬嘴的。

她手裡還端著飲料，陸澤琛張嘴，“啊——”

顧漣看了一眼周圍，沒人注意他們。

她拿高了飲料，作勢要往他嘴裡倒，“接得住？”

陸澤琛：“倒。”

他話音剛落，顧漣真倒了。

她使壞，對準了他嗓子眼兒倒。

液體涼絲絲的，對準了嗓子眼兒，刺激得陸澤琛本能地嚥了一下，顧漣又倒得猛，他驚了一下，一個激靈直了身子。

“哎呦！這是怎麼了？”蔣太太注意到他們這邊，趕緊詢問。

陸澤琛連續咳嗽，臉都嗆紅了。

顧漣暗笑，將果汁放下，對蔣太太道：“他喝嗆著了，沒事兒。”

蔣太太聞言，也沒多問。

陸澤琛緩過氣兒來，連連深呼吸。

顧漣雙手撐著他的椅子背，身子前傾，在他臉邊嘖了一下，“還喝嘛？”

陸澤琛清了清嗓子，側過臉看她，還微喘著氣，“謀殺親夫呢？”

顧漣愣了一下。

親……夫？

她眨了下眼，又聽到他戲謔道：“噎死我，你得守寡。”

說著，他靠過去，用額頭撞了她顴骨一下。

微微的痛，顧漣趕緊回神，立刻直起了身。

陸澤琛瞥到她臉頰上那點不自然的紅，正要繼續逗她，原本在對面的柯以東忽然走了回來，又在他身邊坐了下來。

“陸哥，南郊那個項目，我還想跟你討論討論。”

討論個屁！

陸澤琛在心裡罵了一句，面上露出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