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安靜,男人斷斷續續地說完,接著便安靜了許久。
顧漣腦海裡迴盪著他說的話,覺得喉嚨裡澀澀的,片刻後才道:“還能動嗎?”
沒了迴應。
她無奈地舒了口氣,小心地撐著他的身子,一點點地往床邊娜。
幸好,也就兩步路。
將他推到床邊,她本來直接讓他倒下去,可轉念一想,這床可不是他們常睡的床,倒下去都硬邦邦的,萬一頭撞到,估計得難受。
沒辦法,她隻能單手繞到後面,護著他的頭,讓他慢慢躺下。
這個姿勢十分費力,陸澤琛剛躺下,她就覺得脊背都繃緊了,腰上被他輕輕一帶,差點壓到他身上。
雙手撐在他兩側,舒了口氣,“陸澤琛。”
“嗯……”男人睜開眼睛,眼神迷糊,剛才躺下的時候蹭亂了頭髮,一撮呆毛就斜斜地戳著,看著順眼不少,“渴了。”
顧漣看他這樣子,確實是醉了,她可不跟醉鬼計較。
“鬆手,我去給你倒水。”
陸澤琛眨了下眼睛,猶豫了一下,手臂稍微鬆開。
顧漣撐著起來,在房間角落裡那堆禮物裡找了找,看到有兩瓶那種傻逼才會買的高貴礦泉水,拆開一瓶,倒了半杯端回去。
“起來。”
陸澤琛聽到她的聲音,咂了咂嘴,側著起身。
顧漣坐在了他身後,將水杯遞到了他嘴邊。
咕嘟咕嘟的,估計真是被那酒燒得渴死了。
顧漣忽然就笑出聲,别過臉去,“智障。”
陸澤琛喝完了,將水杯從她手裡抽走,隨便就放在了身邊,然後攥住了她的手,捂在了自己心口,躺了下來。
顧漣看那杯子裡是空的,才鬆口氣。
她試圖抽了抽手,被握得緊緊的。
陸澤琛閉了眼睛,呼吸逐漸均勻,臉上也愈來愈紅,明顯是酒勁湧了上來。
顧漣靠在床頭,長長地舒了口氣。
想到他剛才說的“醉話”,心裡酸甜摻辦,喜怒不知。
原來他都知道,知道她喜歡他。
那之前幾年,她在他面前的那些偽裝,算是什麼。
手心裡傳來溫度,來自他的掌心,暖呼呼的。
她低頭,視線落在他的臉上。
心好像不是那麼強硬了,就是胸口堵得慌,有種自己又輸了的感覺。
正想著,外面傳來敲門聲。
“顧小姐?”
是李姐的聲音。
顧漣估計是年年有事,立刻就要起身,奈何手還被陸澤琛拽著。
她想了下,略微俯身,輕聲道:“鬆手,是年年有事。”
男人皺了皺眉,眼睛虛開一條線,大概是腦子裡在檢索著“年年”這個概念。
片刻後,他鬆了手。
顧漣收回手,轉身出門。
打開門,發現小傢夥戴著老虎帽,正在用手扣李姐的耳朵。
“不肯喝奶粉,正磨人呢。”李姐無奈地對顧漣道。
顧漣走近,把孩子抱過來,去對面屋子。
“早上到的時候還肯喝的,這會兒又挑上了。”李姐拉上了窗簾,拿了哺乳巾給顧漣,“您戴上這個吧。”
顧漣掃了一眼,知道李姐的顧慮,這房間裡未必乾淨,她點了頭,“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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