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正宸大概能猜到，沈菁這段日子雖然跟著榮伯燁，但未必就能適應多個爹的生活。

“你走吧。”

沉默半晌，沈菁忽然說。

秦正宸挑眉，“趕我走了？”

沈菁歎氣，伸手去拉他，催著他往樓下去，一邊走還一邊警告他，“這兩天不許來找我，知道沒有？”

“想你怎麼辦？”

“憋著！”

秦正宸：“……”

他也不開玩笑了，牽著她走到半路，也沒要她跟著去大門口。

“回去吧，有事打電話給我，當然，現在你不一樣了，有事……也能找你爸爸。”他看著沈菁說話，言語提醒。

沈菁悶悶地應了，看著他往前走，又忽然上前抱住他，說：“要是實在想我，最好還是給我打電話。”

秦正宸笑出聲，“好。”

沈菁這才鬆了手，戳了戳他的腰，“走吧。”

秦正宸點頭，這回是真不逗留了。

沈菁看著他離開，又開始唉聲歎氣。

繞過人造湖，到了南邊，主宅部分燈火通明，她從後門進去，一路還有不少傭人。

她的房間在二層，榮伯燁則住在第三層，大致結構和麥加那邊很像。

榮伯燁應該休息了，她心浮氣躁地回了房間，翻來覆去地睡不著。

……

黎櫻他們玩到十一點多，就在榮家休息了。

等沈菁起來，早上九點多，黎櫻他們正準備走，她去陪著吃了早餐。

“剛才出門，好像看到相書逸了。”汪芙雪隨便提了一嘴，之前他們家老太太生病，她也見過相書逸。

“什麼時候？”

沈菁送他們到門口，忽然停住了腳步。

“就剛才起床，我從房間出來，看到他去了南邊。”

沈菁一聽，聯想到什麼，趕緊招呼著他們上了車，轉頭就跑去了主宅。

到了大廳門口，正好撞上相書逸。

“喲，大小姐起這麼早？”相書逸隨手捲了袖子，在沙發上坐下，打趣沈菁。

沈菁還不知道他跟榮伯燁什麼關係，有點著急，“你為什麼來，是給誰看病嗎？”

“這個屋子裡，除了一個人，還有誰值得我親自上門？”

沈菁心一沉，張了張口：“爸爸怎麼了？”

相書逸聽她稱呼，笑容滿面，“沒怎麼，你上去叫兩聲爸爸，說不定就好了。”

沈菁瞪他，“你認真一點！”

“我是認真的啊。”

榮哲從樓上下來，見沈菁咬牙，說：“沒什麼大事，先生就是昨晚沒睡好，加上著涼，感冒了。”

“著涼？”沈菁奇怪，榮伯燁的生活起居那麼精緻，怎麼會著涼。

“驟然大喜大悲，開窗吹了會兒風，著涼也正常。”相書逸道。

沈菁啞然，想起昨晚的情況。

“您上去看看先生吧？”榮哲說。

沈菁點頭，沒再猶豫，蹬蹬蹬地往樓上跑。

榮伯燁臥室附近很安靜，陳設雖然現代，風格卻偏沉寂古樸。

臥室門是雙開門，沈菁輕輕推開，探頭進去，沒看到人。

再往裡走，才看到躺在竹椅上的榮伯燁。

榮伯燁聽到動靜，緩緩睜開了眼睛，靜靜地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