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上那盞燈燈光灰暗,投在沈菁臉上,她的側臉就被打了陰影,略一抬頭,眼睛裡的算計和狡黠亮得嚇人。
秦正宸看著她,嗤笑,“我的人?”
沈菁眼神一晃,微笑,“要說我不是你的人,誰信?”
秦正宸臉上笑容虛假,盯著沈菁的眼睛,不怒反笑,“有本事連我也算計進去,還跟我要兩個要求做什麼?”
沈菁喉間乾涸,心虛從眼神裡一閃而過,恐懼被她迅速地壓了下去。
她並不像表面上那麼冷靜,全靠一副架子撐著。
“有備無患,誰也不會嫌命長。”
秦正宸冷笑,半側過身子,忽然伸出手,朝她勾了勾。
沈菁看著那隻手,有點猶豫。
“不是我的人嘛?怕什麼?”秦正宸語氣挑釁。
沈菁咬牙,撐起身子,伸出了手。
就在她把半邊身子的重量都靠過去的時候,秦正宸忽然收回了手。
沈菁撲了個空,半趴在了榻榻米上。
狗東西!
她低頭咬唇,有點難堪,一點也不想看秦正宸此刻眼睛裡的嘲諷。
他放下腿,身子靠近,甚至伸出手替她撩開耳邊的頭髮。
“給我說說,你的膽子是找誰借的。”
他聲音溫柔,前所未有,卻讓沈菁覺得背脊發涼。
她還戴著墨鏡,跟房間裡高級的畫風一對比,就顯得十分可笑。
“需要借嗎?我已經被逼到絕境了。”
她苦笑一聲,伸手摘了面上的墨鏡,緩緩抬頭。
秦正宸看清她的臉,不免皺眉,眼睛裡那點嘲諷的笑意逐漸消失。
沈菁摸著自己的臉,喃喃自語:“這回隻是臉,我要是再不反擊,她就要蹬鼻子上臉,直接要我的命了。”
秦正宸收回視線,語氣冷漠,“你自己去了那條巷子,給了她機會。”
“不給她機會,她會找其他機會。”沈菁緊接著說,目光堅毅地盯著秦正宸的臉。
“所以你就找人毀她的清白,還是路易斯那種人?”秦正宸往下看了一眼。
沈菁舒了口氣,重新起身,跪坐在秦正宸腳邊。
“您想多了,我沒那麼大膽子,真要那麼做了,秦小姐隻怕拚儘一切也會要我死的。”
秦正宸唇角扯動嘲諷的弧度,幽幽地道:“你以為自己算得準,就不怕出岔子?”
沈菁眼睛裡沒有情緒,抬眸,說:“我時間掐得很準,這樣都能出事,那就是惡人自有天收,秦榛榛活該。”
秦正宸有點意外,側過臉,細看沈菁的眼睛。
“就因為那輛車,還有她撞了你?”
沈菁搖頭,一字一頓,“還有兩年前的一杯熱咖啡。”
她記得很清楚,那天整個秘書室的人都在,秦榛榛就直接將一杯滾燙的咖啡潑在了她臉上。
那種感覺,她終身難忘。
秦正宸沉默片刻,忽然俯身,伸手攫住沈菁的下巴。
“我以前怎麼不知道,你居然這麼記仇?”
沈菁抬著下巴,和他四目相對,“讓您看到我這麼惡毒的一面,我還怎麼做您的私人秘書?”
她故意咬重私人秘書那幾個字,不知道是刺激秦正宸還是噁心自己。
秦正宸盯著她,指尖有一下沒一下地摩挲她的下巴,抿唇不語。
沈菁被他這麼看著,剛剛平複的心跳又開始加速。
秦正宸原本隻是看著她,忽然傾身,在她唇上吻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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