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戌月圍著秦正宸嘰嘰喳喳半天，最後還是撐不住餓，自己一個人去吃早餐了。

書房裡，秦摯誠進了門，視線立刻鎖定了桌面上那一堆材料。

腦海裡閃過剛才的一幕，沈菁和南清太像了，加上榮伯燁的態度，讓他不得不懷疑。

“沈菁和榮伯燁，是什麼關係？”

秦正宸走到辦公桌後，神色淡淡地將最上面那份檔案拿起，扔到了秦摯誠面前。

秦摯誠睨了他一眼，伸出了手。

忽然，秦正宸伸手壓在了檔案上。

父子倆面對面，四目相對。

“你問了我一個問題，我給你答案，我的問題，你也得回答。”

秦摯誠隱約知道他要問什麼，輕嗤一聲，收回視線，轉身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小子，沈菁和榮伯燁是什麼關係，對我影響並不大。”

“那她和南清是什麼關係，對你影響也不大嗎？”秦正宸面無表情，沒在意這話會對父親有什麼影響，輕易地就吐了出去。

果然，秦摯誠瞳孔驟縮，抬頭，眸光極深極沉地看了他一眼。

“你想問什麼？”

秦正宸冷笑，單手插兜站在了辦公桌後，問：“你和南清，到底算什麼？”

“你老子的私事還輪不到你管。”

“或許我該換個問法。”秦正宸走出來，在父親面前停下腳步，“南清，為什麼會臟器衰竭？”

很平緩的聲音，在隻有他們父子倆的書房裡，卻顯得格外清晰。

秦摯誠沉默許久，隻冷冷地說了一句，“你查得還不夠清楚？”

“不敢告訴安戌月，也不敢告訴我嗎？”

秦正宸臉色平靜，語氣卻咄咄逼人。

秦摯誠面色難看，單手搭在椅柄上，姿態還是從前那樣，然而他逐漸握緊的拳頭卻暴露了他的情緒。

過了很久，他忽然抬頭，看著一言不發的兒子。

“這麼急著問我，你是在怕什麼？”

秦正宸：“沈菁，很有可能是榮伯燁的女兒。”

不可思議，卻又意料之中的答案。

秦摯誠眉心收斂，似是痛苦又似是輕鬆地長舒一口氣，腦海裡反覆閃過南清和沈菁的臉。

一切都有瞭解釋，卻又不合理。

“你所謂的可能，是多大的把握？”

“九成。”

沉默。

秦摯誠眯起眼睛，聯想榮伯燁這段時間的舉動。

每年都會給安戌月送生日禮物，今年不僅沒送，還親自去了秦城，看樣子是為正事，實際上，就隻是為瞭解開他和安戌月的誤會。

主動讓步，根本就是因為早就知道沈菁是他的女兒。

為了女兒，他才提前做了那些事。

秦正宸站著，視線下移，看著秦摯誠眼神裡複雜的情緒，心裡沉了沉。

他早該想到的，他父母和榮伯燁之間，絕對不隻是情感糾纏。

“把你的心放在肚子裡，我造的孽，用不著你去承擔。那丫頭不算蠢，不至於因為這些不相乾的事遷怒你。”

秦摯誠按住椅柄，忽然起了身。

秦正宸薄唇緊抿，沒有再說話，他的問題已經有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