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菁是真忘了，後來的事太生氣，蓋過了秦正宸中途占她便宜的小插曲，秦正宸主動提起來，她反而有點猝不及防。

男人眯著眸子，眼神裡有點戲謔。

“當時沒忍住，隨手做了。”他說得風輕雲淡。

沈菁手上猛地用力，哢嗒一聲，藥膏的蓋子裂開了一條縫隙。

她收斂了手上的動作，把藥膏放進袋子裡。

“陸澤琛摟了顧漣，虞天宇也可以摟蘇曼，你摟了我，其實是沒什麼問題的。”

她緩緩說完，聽不出情緒。

秦正宸眼底那點玩意慢慢消失，他盯著沈菁的側臉，細細品著她的話，當即哼了一聲。

“嘲諷我？”

“不至於，就是自我定位明確。”沈菁背對著他，淡淡地道：“你們男人也不傻，知道什麼女人能玩，摟就摟了，親就親了，能有什麼後果。”

她語氣平靜，忽然話鋒一轉，又說：“怪就怪我沒有個好出身，不能像汪小姐她們那樣，隻要坐下，就跟你們平起平坐。”

說到“平起平坐”，她的聲音不自覺地放低，淡淡的不甘，藏都藏不住。

秦正宸坐在她身後，薄唇緊緊抿著。

他沒想勾起階級矛盾，隻是剛才腦子一熱，想調戲她一下，沒想到話題一偏，竟然踩到雷了。

氣氛冷下來，雙方都找不到話說。

隔了好久，秦正宸不耐地舒了口氣，有點煩躁。

“薄湛送你回來的？”

沈菁淡淡地應了一聲。

秦正宸側過臉，瞥了不遠處的女人一眼，不冷不熱地問：“覺得他怎麼樣？”

沈菁靠在茶幾上，如實回答：“不知道，大概……不壞。”

秦正宸哼笑出聲，且笑聲連綿不絕，嘲笑的意味很明顯。

沈菁有點不開心，主動轉過身，“難道不是？”

好朋友的弟弟，總不至於得罪過他吧？

秦正宸舔了舔唇，俯身過來，朝沈菁招了招手。

沈菁有點狐疑，慢慢地靠過去，卻沒敢靠太近。

秦正宸伸出手，五指張開，貼到沈菁面前。

“看看。”

沈菁看著他的手，手指修長，骨節分明，挺好看的。

秦正宸晃了晃掌心，“看不見？”

沈菁又仔細地看了看，發現他掌心好像有個小傷口。

“是這個嗎？”她用手指了指。

秦正宸點頭。

沈菁茫然，不知道他什麼意思。

“十二歲的時候，在薄家受的傷，一根圖釘紮了進去。”秦正宸描述。

沈菁奇怪，秦家和薄家交好，秦正宸又是秦家獨子，就算是在薄家，也應該受到很好的保護，怎麼會受這種傷。

秦正宸傾著身子，將沈菁的小表情收入眼底，然後才緩緩開口。

“猜猜是誰做的？”

沈菁想了想，“薄……薄湛？”

秦正宸挑眉，點頭。

沈菁收回視線，有點無語，“小孩子不小心傷到你而已。”

至於嗎，記這麼多年。

秦正宸沉了沉臉，敘述的穀欠望都快沒了，甚至有點想掐一掐沈菁的脖子。

沈菁看他臉色不對，清了清嗓子，問：“他怎麼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