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菁語塞，還想再懟秦正宸，隨即冷靜下來。

好歹是老闆，也不能把話說太絕。

她憋屈地哼了一聲，低頭繼續敲鍵盤。

秦正宸大概知道她是真生氣，很體貼地沒有再招惹她，閉著眼睛靠在椅子上假寐。

天色一點點暗下去，中途秦鬆打了電話，說是落水的小孩已經送醫，問題不大。

沈菁鬆了口氣，同時又開始擔心老太太。

她跑到老太太的小院子裡看過兩次，發現沒什麼動靜，然後又心情忐忑地回去。

一直到八點，秦正宸小睡起來，似乎是有點餓了。

沈菁煮了粥，想趁著送粥的名義去看看老太太，她白天腦子一熱話說太狠，說不定刺激到老太太。

晚上外面黑，她走到老太太院門口，隱約看到屋子裡有亮光，一晃一晃的，看著不像是燈。

“於奶奶？”她在窗戶邊上喊了一聲。

裡面沒動靜，隻有細微的木柴被燒裂開的聲音。

沈菁疑惑，以為老太太睡著了，轉身想走，想想還是戳破窗戶上的紗窗看看。

紗窗是白布做的，她小心地摳了半天，靜靜地靠過去往裡窺視。

昏暗的房間裡，一盆火在靜靜燃燒，視線移動，老人穿戴整齊地躺在床上。

沈菁嚇得尖叫，差點原地坐下。

她捂著嘴往外跑，又因為腳傷跑不快，隻能大聲喊叫秦正宸。

秦正宸在隔壁小院，聽到動靜，以為沈菁出事，迅速地跑到了現場。

沈菁跌坐在路邊，手指發抖地指著後面的小院。

“老太太，自殺了！”

秦正宸臉色一變，越過沈菁跑進了院子。

沈菁坐在路邊緩了兩口氣，跌跌撞撞地往小院子走。

秦正宸一腳踹開了老太太的臥室門，動作迅速地把老太太從裡面背了出去。

沈菁看到老太太發白的臉色，嚇得腦子裡一片空白。

秦正宸來不及跟她說話，直接往村醫處跑。

沈菁意識到老太太還有救，趕緊跟了上去。

一路上，她回憶起自己說的那些話，恨不得扇自己兩個耳光。

老太太年紀大了，她居然說了那麼不知輕重的話，害得老太太動了輕生的念頭。

到了村醫處，秦正宸把老太太送了進去，她直接跌坐在了外面的小凳子上。

村醫驚呼的聲音從裡面傳出來，說了什麼她也不清楚。

隔了好久，秦正宸從裡面出來，伸手推了她一把。

“嚇傻了？”

沈菁忍不住掉眼淚，仰頭，嘴巴發顫地開口：“我……”

秦正宸皺眉，“哭什麼？”

沈菁抹了把眼淚，“都怪我，是我把話說得太狠了，害得老太太想不開。”

她邊說邊哭，用力抓了兩把頭髮，語無倫次。

“我真是自作聰明，害死人了。”

“怎麼辦？老太太要是有事，我就是間接殺人……”

……

秦正宸站在邊上，聽她說了半天，有點無語地打斷她，涼颼颼地道：“你想多了，憑你那幾句話，也想逼死人？”

沈菁吸了吸鼻子，聲音哽咽：“人已經躺在裡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