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笙是真高興，她太小就沒了父母，對於母親的印象已經薄到隻剩下模糊人影。

見到宮世恒的媽媽，對方還挺喜歡她，這種喜悅，不亞於得到宮世恒的喜歡。

她舉起紅包，貼在了車窗上，看著陽光穿過紅包上角的鏤空花紋，心裡砰砰地跳。

“做我妹妹的話，就不能做我女朋友了。”

靜了半晌，宮世恒忽然開口，玩笑地看了她一眼。

肖笙把紅包收好，雙手枕在腦後，想了一下，拍手道：“可以啊。”

“嗯？”

“童養媳，不行？”她說。

宮世恒：“……”

他沒忍住，笑出了聲。

“行。”

倆人扯著，肖笙心情十分好，這麼多年來最好的一天。

到了學校門口，她還記得宮母說要請她吃飯的事，於是便問宮世恒。

“不著急，等我安排。”宮世恒說。

肖笙點點頭，在校門口下了車。

宮世恒隨即跟著下來，叫住她，“等等。”

肖笙回頭看他，“乾嘛？”

宮世恒指了指她的衣服下襬。

肖笙穿著他的襯衫，褲子也是他的，隻不過是很多年前的，看著有點寬大。

她襯衫沒怎麼整理，就隻是簡單繫著釦子，因為尺碼不符，微風吹過，襯衫下襬嫌棄，偶爾會露出她腰際的白。

肖笙以為宮世恒是覺得她這搭配不好，她說：“我現在回去就換迷彩了，這衣服不穿。”

一路走回去也會遇到人。

宮世恒頓了一下，走上前去，伸手去碰她的襯衫下襬。

肖笙茫然，卻見他骨乾修長的手指快速攏起下襬，然後將多餘部分打了個結。

她皺皺眉，感覺到被束縛，風都進不來了。

“這樣熱。”

宮世恒將那個結掖進她牛仔褲裡，說：“走快一點，去宿舍換。”

嘁。

肖笙撇嘴，抬頭看他一眼，“湯圓，我覺得你有點不對？”

宮世恒眉心微動，“……哪裡不對？”

“脾氣大了。”肖笙說。

宮世恒反應過來，放鬆下來，說：“嗯，身份變了，脾氣也容易大。”

“身份？”

“男朋友。”他言簡意賅。

肖笙挑眉，“哦……”

她難得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做了個呼吸吐納，手悄悄攥了攥，隨即用大拇指對著身後，說：“那我走了？”

“嗯。”

肖笙緩緩轉身，慢慢往校門口走。

走到路對面，她才覺得有另外一點不對。

從昨晚到現在，他都沒有叫過她笙笙。

她轉過身，隔著馬路看向對面的人，他今天穿得很籠統，是他之前會穿的搭配，襯衫西褲，手錶也戴了。跟前幾天不一樣，前幾天他會穿著簡單襯衫做外套，很簡單地就配一條休閒褲，騎著單車的時候，遠遠看著就像是大學生。

她眯起眼睛，避著陽光，細細觀察對面的人。

忽然！她看到他拿起手機，緊接著她的手機也響了。

她愣了片刻，拿起手機。

電話接通。

男人的聲音傳過來，“笙笙，記得買水。”

她怔忪片刻，判斷力動搖，沒有說話，盯著對面的人看了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