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菁有點不確定，直白地問肖笙，“他身上該不會有官司吧？”

“放屁！爸爸身家清白得很！”小夥子立刻惡狠狠地反駁。

啪！

肖笙一巴掌呼在了他後腦勺，“你是誰爸爸？”

“死條子！你他麼再打老子試試！”

啪！

又是一下。

“叫我什麼……？”肖笙笑得露出森森白牙，活動了下拳頭。

小夥子看了她兩眼，嚥了兩口口水，十分憋屈地哼了一聲，轉頭不說話了。

沈菁和顧漣看得一愣一愣的，眼神詢問肖笙。

肖笙拉了個臟兮兮的椅子，隨便拍掉灰，直接坐下，“局子裡的常客，之前一直未成年，小打小鬨的也就算了。昨天剛過生日，成年了，往後不好管了。”

沈菁笑出聲，“你還幫人家帶孩子？”

“他親爹是我半個師父，老早光榮了，師孃托我管著。小混蛋，一天到晚惹事兒，天天說要搞音樂，師孃又不許，覺得他不務正業，我都要被他氣死了。”

“要你管了？！”

“你再吵吵，信不信我揍你？”

小夥子不說話了。

沈菁和顧漣在邊上看著，估計“光榮了”應該就是“犧牲了”的意思。

顧漣走出來，問：“他確定成年了？”

“百分之百。”肖笙走過去，踢了下小傢夥，“身份證。”

“不是在你那兒麼！”

“對。”肖笙拍了下腦門兒，在口袋裡翻翻，遞給顧漣，“看吧，昨天剛過生日，絕對成年了。”

顧漣看了一眼身份證。

姓名：方淨一。

她盯著照片上的面孔，感覺有點似曾相識。

“怎麼樣？”肖笙起身，單手抄著，看了一眼邊上垂著頭的少年，“賣相應該還可以，這小子唱歌挺好聽的，應該能入這行吧？”

顧漣自己也是新手，不敢說的太絕對。

沈菁摸著下巴，說了一句，“挺好，我覺得可以試試。”

“能試就成，反正這小子讀書是廢了，總得找條出路，虛歲都十九了。”肖笙走了兩步，對方淨一道：“我可給你找到路了，别再折騰了，願意搞音樂就好好搞，整天沒事找事，我都要被你煩死了。”

“屁！你哪天認真管過我？你之前天天神遊，滿腦子夏歌，現在又天天想著那姓宮的小白臉！你還有臉說你管我！”

沈菁&顧漣：“……”

肖笙擼袖子，作勢又要動手。

“行了行了。”顧漣攔住，擋在二人中間，轉頭去看方淨一，說：“小子，我跟你實話實說，我也是第一次乾這行，要能走多遠，我心裡也沒數。”

方淨一瞥了她一眼，氣鼓鼓地蹲下來，嘀咕：“乾哪行心裡有數？又不是上帝，誰不是摸著石頭過河？”

沈菁喲了一聲。

小夥子人生哲學還挺豐富。

顧漣挑了下眉，覺得這小傢夥挺對她脾氣。

轉頭，跟沈菁交換了個眼神。

可以。

“那成，人交給你們了。”肖笙伸了個懶腰，說著就要往回走。

顧漣沒想到她這麼快就要“甩包”，這公司什麼的還都沒敲定，這麼大小夥子，他們能往哪兒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