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菁說的沒錯,他們睡了五年,總歸有點東西在,隻不過不是感情而是瞭解。
秦正宸對她的每一個小動作都瞭如指掌,在她沒有察覺的角落裡,他隔著辦公室的玻璃,捕捉過她所有的私人情緒。
“我隻是……隻是……”沈菁想解釋自己沒罵他,轉了一圈,竟然有點語塞。
秦正宸透著後視鏡看到她的反應,眉尾一挑,“剛才不是挺厲害?”
沈菁癟嘴,看向窗外,“人在屋簷下。”
“我看你並沒有要低頭的打算。”秦正宸接了一句。
沈菁雙手撐著座椅,略有些委屈,強撐著說:“總是低頭,總得偶爾抬抬下巴,要不然頸椎受不了。”
她將視線投向秦正宸,剛好可以看到男人的側臉,“秦總,我能跟您解釋嗎?”
秦正宸沒理她,油門踩到底,又加了速度。
沈菁心裡有事,沒有注意到逐漸往右走的儀錶盤,身子略前傾,繼續說話:“那些業績確實不是我的,我沒那個本事拿下那麼大的單子。”
秦正宸眼睛微眯,聲線冰冷,“那些業績是他給你的?”
沈菁點頭,“是,王勇給的,我拒絕不了。”
秦正宸迅速地嗤了一聲,“那你可真有魅力。”
沈菁不想在這種關頭要面子,繼續說話:“我沒本事拿下那些業績,但王勇也未必真有,我個人認為那些單子有古怪,需要調查。”
秦正宸不為所動,一字一頓,“在秦氏集團,說話做事都要有依據。”
沈菁聳聳肩,“抱歉,我暫時沒有。”
“那就準備好背鍋,偷取業績,按照員工守則,你應該被……”
秦正宸說到一半,忽然停下,最後幾個字直接吞了下去。
沈菁腦子裡轉了一圈,想到一個可能,不免有點興奮,“開除?”
這真是今晚聽過的最美好的訊息,早知道偷取業績就能被開除,她就早點這麼操作了。
“你一旦被開除,帝都業內絕對沒有人敢用你。”秦正宸輕飄飄一句,打碎了沈菁曲線救國的夢想。
她瞬間泄氣,靠坐回了位置上。
秦正宸聽到她籲氣的聲音,心情不爽,“秦氏集團對你不薄,你倒好,挖空心思走人?”
沈菁側過臉,“秦氏對我一般般,您對我才是真的不薄。”
秦正宸略微側過臉,用眼神餘光探到後座一角的畫面。
沈菁轉過身,單手枕在臉頰下面,實話實說:“我已經工作五年了,應該有新的人生方向,離開秦氏僅僅是工作計劃而已。”
秦正宸掀了掀眼皮,搭在方向盤上的手緩緩握緊,猛地打了一下方向盤。
沈菁沒注意,車忽然打轉,她又是側著身子,於是整個人都向車門的方向撲了過去。
噗咚一聲,額頭撞在了車窗玻璃上。
一天之內經曆各種痛,沈菁對這種級别的疼竟然免疫了。
她堅強地撐住身體,一點點爬起來。
“秦總,我……”
“再說廢話,還有你受的。”秦正宸透著後視鏡撂了一個不爽的眼神。
沈菁閉嘴。
求你不行,好好說也不行,到底想怎樣。
她覺得秦正宸今天難搞的程度又上了新台階,軟磨硬泡都不行,完全是油鹽不進的狀態。
窗外畫面閃過,沈菁心情鬱悶,忍不住往外面看了一眼。
道路兩旁有許多店鋪,但都不是應該出現的店鋪。
沈菁忽然想起來,上車之後,秦正宸並沒有問自己去哪兒。
她挺直背脊,有點慌亂,“秦總,我們現在是去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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