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事，我就當沒發生過，從明天開始，不要出現在我面前，能做到嗎？”

“不能。”

李安心：“……”

她睜開眼，皺著眉朝對麪人看過去。

黎晉川絲毫無懼，看著她說：“我可以不煩你，不逼你，不惹你生氣。但是不能消失，我會在你眼皮子底下成長，等我足夠強大了，再追求你。”

李安心聽到“追求”那兩個字，太陽穴狠狠跳了兩下。

“小川，小姨已經態度很好了，你如果冥頑不靈。”

“你會拿我怎麼樣？”

李安心看他這幅有恃無恐的樣子，冷笑了一聲，“你是覺得我拿你沒辦法，是嗎？”

“你有，你就算什麼都不做，隻要用厭惡的眼神看我兩眼，就足夠殺我千百次。”他說。

李安心默了默。

黎晉川眼神太平靜，幽幽地道：“但我不會放棄，你殺我一次，我會更愛你一分，直到你看清楚，我到底多喜歡你。”

李安心閉眼，一字一頓，“黎晉川。”

他安靜了。

話說到這兒，是沒有談的餘地了。

李安心的煩躁被逐漸點燃，手指敲擊桌面的速度變快，忽然，停了下來。

她不是拿他沒辦法，隻是用哪些手段去對付他，已經壓到她的造孽底線了。

“你是害怕流言蜚語嗎？”他問。

“沒有人不怕。”

“我會擋在你前面，不會讓你聽到。”

李安心笑了聲，“你自己的精神都不夠強大，還想著保護别人？”

黎晉川頓住。

他收回視線，說：“我會保護你。”

很無力的承諾。

李安心歎了口氣，總算找到正確的切入點。

“小川，我沒有懷疑你的感情，但喜歡一個人，未必一定要占有。你的喜歡，會傷害到我，但是隻要你收好了，任何人都不會知道。時間久了，你自然會喜歡上别人，再回頭看看，隻會覺得現在的感情可笑無比。”

“你的真心很寶貴，我很感激你的喜歡。但也許，這種喜歡並非是俗氣的男女之愛，我們也可以做朋友。隻要你願意，姐姐還是會在你需要的時候幫助你。”

“你太年輕了，還沒有看清楚這個世界，承諾，不是輕易出口就足夠的。”

對麪人垂首靜默，沒有說話。

李安心乘勝追擊，說：“如果可以，再過個五年，你還是喜歡我的話，咱們可以再說，現在不行。”

她敢保證，再過五年，這小鬼會恨不得她失憶，今天的事最好從沒發生過。

黎晉川抬頭，“五年？”

李安心怔了下，對上他漆黑的眼睛，看到他眸中深不見底的認真，刹那間默住，不過很快就鎮定下來。

五年太久，更何況是他人生中最精彩最年輕最放縱的五年，多少顏色會從他的世界舞過，他又怎麼會記得她這樣無趣的白色。

“如果五年後我還喜歡你，你是不是就考慮我？”

李安心說：“就算你還喜歡，我們之間也應該退到普通男女的位置，晉川，我沒有義務向你承諾，將來一定會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