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時期結束後,最早的洪荒三界,劃分三個版圖,說是互幫互助,各自成王。
結果呢,下界的人都他孃的快死光了。
哦。
現在來說什麼勞什子的雪祖?
是又怎麼樣?
既來了海域,就留在海域便是。”
五長老的眼眸微微瞪圓。
聽君一席話勝聽一席話。
並且暗暗給四長老豎起了個大拇指,私下來了個拍案叫絕。
老四說話雖然一貫不好聽,但向來都是一針見血,殺人誅心,而最讓五長老“吾家有兒初長成”欣慰的是,這回老四面對藍雪姬的時候,平穩沉靜了許多。
從前藍雪姬的存在和名字,都是老四的死穴與夢魘,折磨他的心臟,蠶食他的靈魂,讓他如行屍走肉般活著卻不如死了得了。
“雪姬姑娘,所言甚是。”
楚月淡然清冽的聲音,順著這一陣海風,響在了四風。
藍雪姬眸色薄涼如水,略帶戲謔和譏誚。
洪荒令在手,饒是一身反骨如葉楚月,也不得不軟了膝蓋敗下陣來。
“知道就好。”
藍雪姬赫然伸出了右手。
掌心向上,紋路清晰,白皙柔嫩。
掌面赫然出現了一道菱形的陣法光盤。
陣法光盤,宛若海水堆疊而成。
深藍色的顏彩,藏著來自古老大海的神秘感。
她以誅海盤為鑰,開當年陣,迎雪祖歸!
到時,她在海神界和雲都的地位都會更高一層不說,還能在清遠沐家那裡博得些許的好感。
楚月凝眸。
金瞳覆雪,淡掃海域。
倒映出海天一色。
她的目光,穿過海面,看到了海底之下的聖潔如月。
一如半年前初見那般。
破碎又姣好的人兒,斐然乾淨的氣息不含雜質多,是這肮臟人間的不可多得。
三千白雪發,柔順的披散往下。
銀白的瞳上,是霜花般的睫翼與眉色。
他坐在海底,隔著這天色暗暗和殺機隱隱,與海面對岸的楚月對視。
“小孩。”
“年輕的身軀,真的很好。”
“本尊曾也年輕過,彼時卻不知年少之珍貴,而今隻得聆聽著寫在史書的上古時期空歎。”
“本尊能夠從上古時期,活到諸天萬道時代,身軀破損,早已不如往日,難以發揮出最大的價值。”
“因而,本源之氣,需要更年輕的身體。”
楚月抿緊唇瓣,視線穿過藍雪姬,直視海面。
她的心口,隱隱作痛。
智者千慮必有一失。
她終不如料事如神。
她的直覺,更不能改變什麼。
“小孩——”
雪梟低低地笑。
“本尊想說。”
他緩緩地站了起來,銀白如雪的袍擺在海面之下的藍,輕舞、微揚,唇邊勾起了清澈的笑。
隻見他,一字一字清晰真切地道:
“你的直覺,沒有錯。”
“他們盼我奪舍你年輕的身軀,發揮出最大價值的本源之氣,成為他們的芻狗,為他們賣命。本尊乃,本源一族老祖,豈能事昏庸無道之人?”
“月月。”
“以你的直覺去戰吧。”
雪梟如清風般微笑著。
“人生哪能處處是苦厄,哪能時刻遇壞人?”
雪梟如真摯的先祖長輩,在跨越過舊時空後,站在時間的洪流,凝望著自己選出的後背,是如何在這修行之道大刀闊斧的劈砍出一條通往萬古霸業的血路。
他欣慰如斯。
更感激後生的信任。
縱然證據擺在眼前。
她亦願意通過直覺,信任他。
此般,了無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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