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樞現在用的臉，在人群中一點也不起眼。

他擠i進人群，别人瞧見他，也不過是覺得他也隻是一個來看熱鬨的普通人罷了。

天樞從圍觀的人群裡，慢慢往前擠。

他聽見，季明戈的母親，哭著說：“孩子，你千萬不要做傻事呀，你是不是受了什麼委屈，你跟阿姨說，我一定幫你討個公道......”

季君涯也跟著說：“對啊，嫂子，誰欺負了你，你跟我們說，我一拳頭就幫你打死他。”

季君涯扶著自家大伯母，心急如焚。

這件事，季明戈還不知道呢，要是他知道了，哪裡還能在醫院呆著。

季明戈母親哭的眼睛都腫了，幾乎站不住，季君涯一直扶著她。

珍妮姐自然是看見了他們的，她心中很愧疚，因為讓他們擔心了。

但是，珍妮姐現在也沒有别的辦法了。

她相信天樞應該快來了。

隻要他看見了，他就不會不過來。

所以，她不能理會季家的人，她隻能在心裡默默說一聲：對不起。

季明戈母親臉色慘白，若不是季君涯扶著，她早就倒下了。

她怎麼也沒想到，珍妮姐會突然要尋死。

昨天才見過的，那個時候她還是好好的呀，完全看不出厭世，尋死的意思。

她的手緊緊抓著季君涯，“君涯，這可怎麼辦呀，萬一，萬一......”

季君涯的手都要被他大伯母掐紫了，但是他現在根本感覺不到疼。

“伯母，不會有事的，肯定不會，你看下面警察消防都準備好了，就算是跳下去也不會死的......”

“可是剛剛消防也說了，那......那不是百分之百的......”

季君涯喊道：“大嫂，如果是大哥欺負了你，你直接跟我說，我現在就去打爆他腦袋，可是......大嫂，你現在能不能先下來，咱們有什麼都能商量......”

季母哭道：“是不是阿姨平常做的哪裡讓你不開心了呀，還是季家是誰讓你不舒服了，你都可以跟阿姨將的呀。”

珍妮姐聽到這些話，心頭的愧疚越發深。

一旁的小姑娘，看著珍妮姐：“姐姐，是真的想要死嗎？”

珍妮姐知道，這小姑娘懷疑她了。

她聳聳肩：“當然是，尋死這件事，可不是玩笑。”

“可是你的家人看起來對你好像都很好，你沒理由自殺吧？”

珍妮姐仰頭裝作一副憂傷絕望的表情：“我知道，是我對不起他們，但是......活著太累了，你還小，你不知道，這個世上能壓垮你的，不隻是家庭不幸......”

小姑娘還是面帶狐疑。

珍妮姐搖頭苦笑一聲。

“算了，說這些還有什麼意思？反正都是要死的人了。”

珍妮姐轉頭，看了一眼小姑娘：“你先來，還是我先？”

小姑娘愣了一下，沒想到珍妮姐這麼突然。

“我......”

她剛說了一個字，珍妮姐便打斷她，“我自己都是一個想死的人，本來就沒資格勸你要活下去，但是，我剛剛和你聊天的過程，我想我大概是知道你身上發生的事，如果我是你，我既然都要死了，那......為什麼不在死之前，讓那些該死的人先死......”

小女孩兒聽到這話愣了一下。

她大概從沒有過這樣的想法。

珍妮姐繼續道：“你有沒有想過，你如果死了，他們大概會哈哈大笑，在那說，死的好，說不定他們現在就在手機前，在說，你怎麼還不跳，還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