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
淩果吸了吸鼻子,抬眼看著黎月的臉,唇邊帶著淡淡的笑:
“今天護士來給我打針的時候弄疼我了。”
女人的話,讓黎月狐疑地擰起了眉頭。
打針弄疼了,就能讓淩果哭成這樣?
反正她是不相信。
淩果有多堅強,她是最清楚的。
這一個多月來,移植手術之後要打很多特定的藥物,據醫生說,很多病人在打這些藥物的時候,都會疼得想要自殺。
當時黎月還擔心淩果會承受不住。
可是結果呢?
淩果不但承受住了,而且一聲都沒吭。
那些藥,從開始注射進她的身體內開始,她就一點反應都沒有。
弄得醫生和護士都差點以為自己是弄錯了藥。
黎月還記得,當時輸液結束之後,醫生將黎月叫到一旁,還特地詢問了黎月,淩果的痛覺神經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黎月也擔心地要死,找來了很多醫生檢查,最後確定,淩果並不是不疼,隻是很能忍而已。
這樣的一個女人,現在居然跟黎月說,因為白天護士給她打針的時候弄疼她了,所以她哭得眼睛都發紅了?
黎月不太相信。
倒是一旁的程茹歎了口氣,走過去輕輕地握住了淩果的手:
“你......”
“是不是想到江冷了?”
聽程茹提起江冷,淩果原本強行壓製著的情緒再次奔湧而來。
她知道,自己這個時候應該表現地風輕雲淡,不能哭,不能難過,不能讓黎月和程茹發現自己的不對勁。
既然江冷讓他們每個人都瞞著她,那她怎麼好讓他們知道,她已經知道了一切?
江冷的計劃是,等她的身體好一點了,再告訴她,江冷在海城和别人搶地盤的時候被偷襲死亡了。
那她就應該乖乖地等著那一天。
那一天,她可以光明正大地去江冷的墓前祭奠他,告訴他,他的計劃是成功的。
雖然是自欺欺人,但淩果真的很想讓别人以為,江冷為她安排的一切,都是成功的。
江冷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正確的,都會成功。
可是,在程茹在這個時候提起江冷的時候,淩果卻有點忍不住。
她強壓著眼淚,轉頭看著窗外,聲音哽咽:
“是的,我想到江冷了。”
“你們說,他是不是死了?”
“為什麼他這麼久了,都不回來看看我,連個電話都不打?”
女人的話,讓黎月和程茹瞬間沉默了下來。
兩個女人對視了一眼,眼底都是濃重的悲傷。
沉默了許久,最後黎月深呼了一口氣:
“淩果,你别管他了。”
“他可能......”
“真的已經不在乎你了。”
“你不是很早之前就計劃要離開營城,離開江冷嗎?”
“等你身體好一點了,就去散散心,離開這裡吧。”
“江冷......江冷這種渣男,不值得你繼續想著他,為他掉眼淚。”
黎月一邊說著,一邊帶著心疼地看著淩果的側臉。
她是這樣一個堅強的女人。
不管手術和輸液多麼疼,她都能忍著一言不發。
可是......
在提起江冷的時候,她的眼淚卻是止都止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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