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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兩個正聊著天的時候，淩修誠的電話響了。

是秦牧然打過來的。

男人擰眉接起來。

電話那頭響起柔柔的女聲來：

“爸爸，我是青荷。”

“太晚了，牧然讓我早點休息，但是我還是放心不下妹妹那邊。”

“妹妹的孩子生了嗎？是兒子還是女兒？”

“不會和上一胎一樣，還是個多胞胎吧？”

淩青荷的問題，讓淩修誠一時無法回答。

他沉默了片刻，“黎月的孩子......”

見他吞吞吐吐的，淩禦瑾直接拿起手機來，聲音冷漠：

“黎月的孩子沒你的孩子這麼幸運，能順順利利的。”

“她的孩子，夭了。”

電話那頭的淩青荷下意識地勾起了唇。

她當然知道黎月的孩子沒了......

畢竟這是她一手安排的。

但即使臉上是帶著笑容的，她還是擺出一副悲傷的模樣，“這樣啊......”

“真是太可惜了，我還想著她的孩子和我的孩子同一天出生，也是緣分，長大了說不定能定個娃娃親什麼的......”

淩禦瑾輕笑一聲：

“黎月的孩子也是個女孩兒，娃娃親怕是定不了了，不過當個姐妹還是可以的。”

“隻是......”

男人的聲音陡然一轉：

“隻要不是相互算計的姐妹，怎麼樣都好。”

他這番話，很明顯話裡有話。

淩青荷假裝聽不懂：

“大哥真會開玩笑。”

言罷，她深呼了一口氣，“時間也不早了，牧然都開始催我休息了，我就先睡了。”

“幫我給黎月帶個話，讓她節哀。”

“她還年輕，孩子嘛，她以前那麼能生，以後還是能生的。”

“隻是下次生孩子的時候，可要好好地挑選孩子爹了。”

說完，她甚至不等淩禦瑾的回答，直接“啪”地一聲掛斷了電話。

淩禦瑾冷笑著將手機還給淩修誠。

淩修誠隻聽到了淩禦瑾的話，沒聽到淩青荷的話，還忍不住地開口埋怨：

“青荷打電話過來詢問黎月的訊息，本意也是關心。”

“你何必把話說得那麼難聽？”

淩禦瑾冷笑一聲，“我就是把話說得這麼難聽，你打我啊？”

淩修誠氣得眼睛瞪得老大：“你——！”

高大挺拔的男人卻根本無視了他的憤怒，直接擺了擺手，“我去陪母親了。”

其實，當初淩禦瑾將黎月安排在這裡之後，也將柳如煙帶過來了。

現在柳如煙就躺在黎月隔壁的小院裡。

原本，他是想讓黎月無聊的時候能夠陪著柳如煙說說話。

母女兩個二十多年沒見了，雖然現在的柳如煙是個植物人，但是能多相處一段時間，也是好的。

可是，他卻沒想到，柳如煙在這邊，居然可以親耳聽到黎月遭遇的那些事情......

也不知道現在的她有沒有思緒，能不能感受到女兒的痛苦......

推開柳如煙病房的時候，淩禦瑾一眼就看到了枕頭上的眼淚。

他歎了口氣走過去握住柳如煙的手：

“你到底還是聽到了，有感受了，是不是？”

“你要是真的心疼黎月，就早點醒過來吧......”

男人話音落下的時候，在他看不到的位置，柳如煙的手指微微地動了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