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姨娘被她嚇得汗毛都豎起來了，後背一陣發冷。

“雯兒，這都是你爹的主意，跟娘沒關係啊，你要報複就隻報複他，不要拉著娘啊……”

方姨娘已經被嚇破膽，開始推鍋，蔣雯看著她慌張的模樣，眼中全是諷刺。

就這樣自私自利的人，她怎麼現在才看清呢。

蔣雯從沒像現在這般，恨這個家，恨自己的父母，如果可以，她寧願不要出生。

然而，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

蔣雯的遭遇不是秘密，蔣川能瞞著外人，但瞞不了陳氏。

蔣璿這些天忙著女院的事，連之前的死對頭都顧不上了。

跟著薑妙她學到了很多，越發覺得之前的自己淺薄無知，不好好想著學本領，整日跟庶妹爭風吃醋，跌份就罷了，也把自己搞得面目可憎。

而現在她有了事業，人也變得開朗了，再提起蔣雯也不是之前咬牙切齒的模樣。

今日她從女院回來，將自己剛學會的桂花糕拎到正院裡送給陳氏品嚐。

桂花糕甜而不膩，齒頰留香，再加上是自己女兒親手做的，陳氏心中寬慰，吃了好幾塊才作罷。

“娘，蔣雯什麼時候能放出來？”

這些天她在女院見識到了女子的另一種活法，想到自己這個作死的庶妹，她覺得蔣雯還有改正的機會。

蔣璿話說完就看向她娘，陳氏臉色一白，手指差點將桂花糕捏碎。

她不知道該如何跟女兒說，蔣雯的下場實在是太慘，饒是她厭惡方姨娘母女多年，都覺得蔣川的做法禽獸不如。

作為蔣川的枕邊人，陳氏不由得齒冷，她也開始為自己的兩個女兒做打算，萬一蔣川日後將主意打到蔣璿和蔣琳身上，她能不能護住兩個女兒。

陳氏心裡想了很多，卻不願意女兒知道，她收斂情緒，笑著對蔣璿道。

“她病了，怕過了病氣傳染别人，一直在屋裡靜養……”

“是嗎？她之前時不時就裝病，現在也不知是真是假，反正爹那樣偏心她，恐怕不會讓她受罪。”

蔣璿撇了撇嘴，覺得自己的擔心才是多餘的。

陳氏苦笑一聲，蔣川的偏心寵愛是毒藥，若寵愛的下場是蔣雯那樣，她寧願自己的兩個女兒永遠得不到。

蔣璿從陳氏屋裡出來，越想越不對勁。

陳氏平時有多討厭蔣雯她是知道的，但這次語氣不僅沒有厭惡，還有可憐。

這怎麼可能呢？

要知道蔣雯的下場是她們母女喜聞樂見的，陳氏不可能可憐她，所以這背後肯定有其他她不知道的事。

春杏在她後面跟著，陳氏賞了女兒不少的珠寶首飾，春杏抱著檀木盒子小心翼翼的走著，生怕不小心將主子的寶貝摔了。

蔣璿突然停下，她差點撞上去。

“娘子？”

春杏臉色一白，抱緊了手裡的盒子。

蔣璿想了半天，還是決定親自去看看，蔣雯這個小白花肯定又在裝柔弱呢！

“走！去西跨院！”

她氣勢洶洶的帶著春杏往西跨院走，以前熱鬨的院子此時變得荒涼落敗，門外沒有丫鬟婆子，倒是守了兩個五大三粗的侍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