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川身邊那些鶯鶯燕燕陳氏都看在眼裡，她心中雖然嫉妒，可作為正妻，她已經習慣了大度容忍，隻要蔣川不將人帶到她眼前，她都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可今日，卻告訴她蔣川叫花孃的事惹怒了沈宴清，陳氏惶恐的同時，心底又湧出來一股爽快。

原來不是所有的男人都好色，蔣川這次是拍馬屁拍到馬蹄子上了。

“該！”

“夫人！”

陳氏咬著牙罵出聲，她身邊的陳嬤嬤嚇了一跳，恨不得立馬捂住她的嘴。

這話要是被大人給聽去，大人定會更不喜夫人，到時候還不是西苑那位得利。

見陳嬤嬤慌亂的模樣，陳氏掩去臉上的幸災樂禍，換上一副正經的表情。

“大人呢？”

她比蔣川回來的早，後面蔣川回來也沒來找她。

“前院的人傳來訊息，大人今夜宿在書房了。”

陳嬤嬤小心說著，今日是初十，按理說大人該過來的，可想到蔣川得了上峰的掛落，這會兒心情定不順暢，不過來倒是好事了。

“嗯。”顯然陳氏也是這麼想的，她揉了揉酸脹的眉心，吩咐陳嬤嬤道。

“讓廚房做一道醒酒湯送過去，伺候我歇息吧。”

今日發生這麼多事，她得緩緩。

榮寧郡主雖然和她想象中一樣面嫩，但並不是個好拿捏的，日後瓊州再不是他們蔣家的天下了。

前院書房。

蔣川還沒睡下，書房裡亮著燈，他坐在太師椅上，整個人都帶著惶恐和疲憊。

今日沈宴清的態度讓他心慌，這個年輕的首輔是真的不喜女色，還是想藉機發揮整治他，蔣川心亂如麻，越想越慌。

雖然瓊州都是他的根基，沈宴清輕易想要動並不可能，但他是當朝首輔，還是皇上最器重的臣子，他就算拖也隻能拖幾個月，到時候惹怒沈宴清，他的下場隻會更慘。

蔣川頭大如鬥，想不出一個好的辦法。

突然書房的門被敲響，他皺眉起身，拉開房門就看到方姨娘站在門外。

她手中端著一個紅木托盤，上面還放著一碗醒酒湯，生薑的味道撲面而來，辛辣刺鼻，但卻讓他的頭疼有短暫的緩解。

蔣川本想開口趕人，這會兒他隻想靜一靜，但看在這碗醒酒湯的份上，趕人的話就這麼被吞到了肚子裡。

“你怎麼過來了？”

“妾聽蔣元說爺喝多了酒，特地去廚房做了這碗醒酒湯，而且爺每次喝酒都會頭疼，妾放心不下，覺也睡不好，心裡擔憂著爺的身體，所以才自作主張過來，爺不會怪妾身吧？”

方姨娘雖已年過三十，但因著江南女子的溫婉，說話也是吳儂軟語，嬌嬌憐憐，一雙含情水目讓人不忍心責怪。

蔣川扶住她的腰，接過托盤放在桌子上，把人抱在懷裡，方姨娘順勢摟住他的脖子，纖纖細指按在他的太陽穴上。

“雲兒有心了。”

蔣川對方姨孃的討好很受用，這也是為何方姨娘地位低微，卻能一直受寵的原因。

比起端莊無趣的陳氏，方姨娘太懂得如何討好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