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兩個綁匪之中，楚雁聲感覺比起方才那個對他滿懷殺意的男人，眼前這個沉默寡言簡直跟啞巴一樣的殺手，其實更可怕。

如果可以選擇的話，其實他更想跟剛才離開的那個殺手討價還價。

但是現在已經沒有給他選擇的餘地了。

天樞沒搭理賀蘭遇，他好像已經跑神了，不知道在想什麼。

楚雁聲等了一會不見天樞開口。

他又說：“我覺得老爺子......應該不會真的不管我，要不要，你再給楚家送個訊息，”

這下天樞倒是理他了。

天樞看著楚雁聲，眼神從他的臉上挪到他的手上。

“不能隻送信。”

這短短的一句話，一下子讓楚雁聲聽的有些奇怪。

啥意思？

直到天樞已經來到他面前，抽出了匕首，然後抓住他一隻手，他才知道，天樞是啥意思。

他是說，不能單純是隻送信，還要送點别的，比如手指頭。

這樣才有威脅啊。

楚雁聲意識到天數要做什麼，連忙說：“等等等等......咱們有話好商量，我覺得事情還沒到這個地步......”

天樞的動作停下，但是看處延伸的眼神並沒有改變。

依舊是平靜的，甚至能稱得上有些麻木的冷漠，他就像是一個沒有被設定感情程式的機器人。

他的眼神雖然不算是多麼寒冷，但他這個人，卻屬實讓人毛骨悚然。

天樞說：“到了！”

又是兩個需要讓人猜的字。

楚雁聲燒的暈乎乎的腦子，快速運轉。

他猜測天樞的意思大概是說：已經到了要剁手指的地步了。

畢竟綁匪拿肉票要挾他的家人，都是這種步驟。

第一步，先發個視頻，告訴對方，你們家的誰誰誰在我手上，你若想他活著回去最好答應我的條件。

第二步，就給肉票家裡，送點血腥的東西，耳朵，手指，或者身上的一塊肉......

總之，是需要一定威懾性才行。

楚雁聲吞了吞口水說：“還沒有還沒有，你......你的目的應該就是找老爺子，並不是我對吧，那如果老爺子能真的出來的話，你也沒必要多此一舉殺我，對嗎？”

天樞沒開口。

不承認，但是也不否認。

他平靜地看著楚雁聲，依舊是沒什麼感情，像機械一樣。

似乎在說，你說完嗎？你要說完了，我可就要動手了。

楚雁聲頭皮發麻。

跟天樞溝通，真的很難。

如果不是真的聽見這殺手偶爾還能從嘴巴裡崩出倆字，楚雁聲真i覺得他是個啞巴。

“你可以，跟老爺子說......如果他不出來的話，就把......”楚雁聲停頓了一下，狠心道：“就把我和他的真正關係公之於眾。”

楚雁聲這是真的豁出去了。

把他最噁心，最不厭惡的事都親口說了出來。

“老爺子是個死要面子的人，這個秘密一旦曝光，他晚節不保不說，楚家也會從此徹底從龍港豪門望族的名單被剔除，他肯定會出來的。”

天樞看了他一會，匕首依然沒收回。

楚雁聲心情忐忑，他希望天樞能聽他的勸。

可是，他又沒有底。

因為這個秘密天樞本身就是知道的。

拿這話去勸天樞，未必會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