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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安安人靠在床上,歪著頭盯著床邊,整個人的情緒帶著一種很深的落寞與傷感。
她聽到了推門聲。
也知道誰進來。
卻依舊保持看著窗外的動作。
一動不動。
一直到七爺的身影擋住了她所有的視線,慕安安這才緩慢的抬頭,看著面前的男人。
她很平靜,可是眼神裡藏了太多的委屈跟心酸。
明明眼淚都快掉下來了,卻還死忍著。
“禦叔叔,對不起......”
她聲音很輕,帶著一點啞。
宗政禦仍舊沒有說話。
慕安安垂下眼眸,“我知道,我辜負了你的疼愛。”
七爺還是一句不說。
他抓過旁邊的椅子,落座時很自然的交疊雙腿,雙手放在大腿上。
表情很冷。
那是一種生人勿進的疼。
他說,“你沒有辜負我,你對不起的是你自己。”
“可我不這樣做,我對不起我媽。”慕安安說時,眼淚便無法控製的砸落下來。
砸在手背上,她就感覺像被什麼尖銳東西砸了下,手疼的顫了下。
慕安安閉上眼睛。
她想控製住自己的眼淚,也想控製住自己的情緒。
“從我上大學重新遇見江琴開始,我就看著她以江家大小姐身份,站在人群裡,成為人群裡的焦點。”
慕安安說,“她微微揚起下顎,很高傲,目中無人,可眾星捧月。”
慕安安一直在擦著眼淚。
她真的一點都不想哭。
可一些事情,刺的太久了,太疼了。
這種疼痛,她根本無法控製住。
慕安安擦了一會兒眼淚,收不住後,乾脆就不管了。
她抬頭看著宗政禦,“每一次,我看著她眾星捧月,強調自己是江家大小姐,強調是這江城第一醫藥集團的大小姐有多高傲,有多高貴的時候,我就恨!
我恨不得衝上去,扒了她的皮,吃她的肉,喝她的血!”
“憑什麼?”
“七爺,你告訴我憑什麼,她可以這樣,她江琴她憑什麼?”
“江家醫藥集團的輝煌,是我媽媽和外公打下來的,是我媽媽和外公沒日沒夜泡在實驗室裡打下來的,憑什麼她江琴,她郭月華踩踏著我媽媽和外公的血和肉,享受這些眾星捧月!”
“憑什麼!”
慕安安已經收不住自己的情緒了。
她也不打算收了。
這些藏在心裡的疼與不敢,怨和恨。
她收不住了。
“我12歲之前,基本都是一個人在家,隻有週末媽媽和外公才有空回來陪我,就是這樣一個週末,都是媽媽和外公拚命擠出來的時間。”
他們很忙。
非常忙。
“外公有一次發高燒,他那個年紀,發著39度的高燒,卻堅持在實驗室站了一天,隻是因為有一款新藥在臨床階段出現問題,可上市的時間已經定了,他必須最快的時間去處理。”
“媽媽出了車禍的時候,第一時間不是去醫院,渾身血的趕到實驗室裡。”
這些外公和媽媽從來不讓慕安安知道。
可慕安安從小心思細膩,懂的觀察這些,她會跟實驗室的一個哥哥聯絡,會帶著她偷偷的去實驗室,去看外公和媽媽。
可那時候慕安安那麼小,根本學不會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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