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過去霍塵煜自認為對柳阮還算好,當著外人的面都會“阮阮”“阮阮”地叫她,避免她尷尬。
如今柳阮跟他提離婚,全然不顧他的臉面,那他也不會再顧及什麼情分,直接“那女人”“那女人”地稱呼她。
隻是霍塵煜說這番話的時候,拳頭攥得緊緊的,連拳背上青筋的紋路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宋真看在眼裡,再度捏出一張金符,手輕輕一拋,一道金光瞬間落在了霍塵煜額心。
“你們的命數裡確實會離婚,而且會分開三年。你看看那三年的景象,再決定要不要離婚。”
霍塵煜瞳孔驚得一縮,腦海裡像是幻燈片地閃過那些畫面。
柳阮離婚後什麼都沒要,隻帶走了結婚時霍塵煜送的一串手鍊。
起初確實過得很差。
她的父母這些年就像吸血鬼一樣藉著這段婚姻,從霍家不斷要資源。
資源最終都給了柳家的養女,他們真正用心寵愛的“女兒”。
養女藉助這些資源,把柳家越做越大,性子則越來越囂張跋扈,在柳阮回孃家後,屢次打壓柳阮,甚至拿柳阮的鄉下養父母性命逼她離開京都。
柳阮終究擔心養父母,於是收拾了東西,準備離開柳家,誰知那串手鍊卻不見了。她去私家公園找養女,要手鍊,養女直接將手鍊扔進了公園的人工湖。
柳阮什麼也不想就跳進湖裡,雖然救下來了,但腿留下了寒疾,終生的病根。
霍塵煜看著這一幕又一幕的情形從大腦掠過,咬牙道:“她是不是個白癡!一個養女都能欺負到她頭上!”
宋真知道此刻霍塵煜其實有些動搖了,她不動聲色,繼續施咒。
柳阮的“離婚後續”還在繼續上演,隻是畫風漸漸變了,柳阮開了花店,每天都會送花給路過的乞丐。
而畫面裡,霍塵煜還看到了他自己就躲在花店不遠處,在乞丐走後那個他衝了出來,抓著柳阮質問:“你對乞丐都笑臉相迎!我的電話卻一個都不接!”
當這幕湧現出來,霍塵煜難以置信,搖頭否認:“這不是我。”
他想,他怎麼可能那麼卑微去找她?
他認為自己離婚後肯定是過得很滋潤,甚至還會娶一個真正心愛的女人共度一生!
結果腦海裡畫面一轉,那個霍塵煜竟然終日酗酒……鬍子形同雜草,就連從來不容忍有丁點瑕疵的衣服和褲子,早已褶皺橫生。
看得霍塵煜後脊發寒。
他眼看著端莊、優雅的自己,因為酗酒、夜宿街頭、跟那些收了她的花的乞丐鬥毆、進局子,就連他最引以為傲的領域——婦產手術都出現了差錯,被醫院開除!最後,他患上了肝病住院!
生活、事業,身體,一團糟!
如此頹廢的時光,整整度過了三年,而在他肝病住院期間,是柳阮,衣不解帶地照顧他……
而那時候的柳阮繼承大筆遺產,開了數百家連鎖花店,年營業額超十億,追求者無數,滿面鬍渣的他已經高攀不上了。
但就是這樣的他,柳阮卻對他不離不棄。
霍塵煜喉中一哽,“大嫂,後面的不用給我看了。”
即便最開始他不相信,但這猶如親曆般的真實感,讓他根本無法釋懷。
其實後面就是他們重歸於好,複婚,兩人相互扶持鼓勵……但既然霍塵煜說不看,那宋真就收回來了。
宋真極其認真道:“柳阮對你是有感情的,你從這段未來應該看得出來。如果你們現在離婚,將會錯過後續極其寶貴的三年,那三年你和她都將落下一輩子的病根。”
“如果你想改變你們的命運,從現在起不要放棄柳阮,後果由我一力承擔。”
“但我有個條件,就是今天我在書房說的話,不要告訴你大哥。”
霍塵煜眼眶瞬間蒙上一層薄霧,“大嫂,謝謝。”
……
書房外面,霍雲洲正在實時觀看手機裡的監控。
聽到那句“不要告訴你大哥”,他那對金色眸仁越來越深……深不見底。
霍雲洲雖然不屬於玄門。
但對於玄門中的規矩還是頗為瞭解的!
有些命數,能改。
有些命數不能改。
剛才聽宋真對老三說的話,她這番改命,大概率是那種不可篡改的天命!
如果是他這種修煉上萬年已經單腳踏入仙門的老妖,倒是敢與天道對抗。
就像玄祖的天道反噬,他想對付便對付了!
但宋真不一樣,她就是個凡人!一個才修煉不到十年的凡人!
她竟然敢……
突然,書房門打開,霍塵煜向他恭敬道,“大哥,我去處理一點事。”
霍雲洲似無波無瀾地“嗯”了一聲。
但心底,早已波濤洶湧!
看著霍塵煜往樓梯方向走,霍雲洲胸口像是壓了一座大山。
再回頭,宋真出來了。
宋真半開玩笑道:“我不是沒超時嗎?怎麼臉這麼黑?”
霍雲洲看著她這副漫不經心的笑容,還有方才施咒那麼得心應手,不禁懷疑。
“宋真,你這叫坐月子?有你這麼坐月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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