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慣了就好了!”張賢隨口說著,的的確確,他早就已經習慣了這種戰鬥方式。
“放心吧!”曹金牙又道:“這些緬甸飛機最多也就是打十幾分鐘,他們的炸彈有限,長久不了!”
聽著外面的爆炸聲越來越是稀疏起來,也越來越是遠了,張賢知道曹金牙說得沒錯,當下也表示讚同的點了點頭。
“不過!”曹金牙又道:“他們的炮火會馬上跟過來的!”
“嗯!”張賢再一次點了點頭,這種先轟炸,再炮火的戰術,幾乎成了一種習慣,任何國家的部隊好象都是這麼操作的。
曹金牙的話音剛剛說完,外面的炮火果然就紛飛了起來,轟隆隆的聲音不絕於耳,但是對於張賢來說,還是習慣於**戰場上快節奏與密集的炮火打擊,如果說**戰場上,每一分鐘每人可以打出上百發甚至於上千發的炮彈,那麼這裡的緬軍炮火,最多隻有聯合國軍的一個零頭,一分鐘最快地也就是打出十幾枚炮彈而已。
聽著緬軍一字一頓一樣打出來的炮火聲,張賢的心裡卻在默默地盤念著這些大炮種類和距離,同時也在推算著敵人炮力的多與少。
“他們最大的炮火是一零五榴彈炮,他們的炮兵陣地應該離著這裡有十裡地,所有的大炮加起來,超不過三十門去!”張賢一邊聽著地堡外面的炮火聲,一邊扯大了嗓音告訴著曹金牙,同時也就是在告訴著這個地堡裡的所有人:“沒有什麼可怕的,我們的地堡炸不塌的!”
聽到參謀長如此肯定地說著,這個地堡裡的許多士兵們,馬上便安心了下來,蜷縮的身形也漸漸地舒展開來。
“可是,我們連一門炮都沒有!”曹金牙卻有些無奈。
張賢皺起了眉頭來,有些不敢相信一樣地問著:“難道連一門迫擊炮都沒有嗎?”
曹金牙搖了搖頭,答著:“沒有!”
張賢想了一下,又問著:“那麼有幾挺重機槍?”
“有三挺!”曹金牙答著:“分别配製在了正面、北側和南側!”
張賢點了點頭,又問著:“那麼共有多少挺輕機槍?”
曹金牙道:“如今這裡七百人,分成兩個營四個連,每個連有輕機槍五挺,共有二十挺,團部裡還有三挺,總共加起來是二十三挺輕機槍!”
聽到曹金牙的介紹,張賢長長地出了一口氣,歎了一聲道:“還算是好的,我們的輕機槍還有不少,子彈呢?”
“子彈不是太多!”曹金牙介紹著:“不過相比較而言,比起上一次跟緬甸人打的時候,卻要充足得多了!每個人都配發了八十枚步槍子彈,並有五枚手榴彈,每個班還配有一個擲彈筒,榴彈一箱十枚!”
“輕、重機槍的子彈呢?”
“輕機槍的子彈有五十箱,重機槍的子彈多,有三十箱!”
聽著曹金牙的報告,張賢的眉頭再一次皺緊了來,這些機槍子彈不同於步槍子彈,步槍子彈幾乎都是一發一發的打出去,而機槍子彈卻是連成片,要梭子打出去就有十枚以上,一挺機關槍用一箱子彈,在戰鬥的時候真正打起來,超不過一個小時。
“這要省著使了!”張賢告訴著曹金牙。
“是!”曹金牙答著。
“老曹,你再幫我去向孟撒總部發報一下,告訴李長官,鄭副官已經犧牲,我就留在江口與你們團共同職守,一定會將這些敵人擋在薩爾溫江邊!”張賢最終作出了決定來。
曹金牙愣了愣,還是有些擔心地道:“參座,這裡太危險了,你還是回孟撒吧,我派人送你回去!”
張賢卻是揮了一下手,道:“你的人本來就不多,我就是真得回孟撒,也不用讓你的人來送!嗬嗬,我也是經過了槍林彈雨闖過來的人,什麼危險都經過,怕什麼?再說了,如果人人都怕危險,那麼我們還打什麼?乾脆投降算了!”
聽到張賢如此一說,曹金牙倒不好再說些什麼了,想了半天,隻好點了點頭。
張賢又道:“說實在的,這一仗並不好打!敵人什麼都有,我們連武器彈藥都不夠,我如果離開這裡,坐在孟撒,真得是提心吊膽呀!所以,想來想去,我還真得不如就在這個前線,就地指揮來得好!”
曹金牙撓了撓自己的頭,尷尬地笑了一下,同時又象是終於卸下了身上的一負重擔一樣,出了一口氣,對著張賢道:“既然參座打定了主意,那麼這裡的指揮權我就全權地交出來由你來指揮!嗬嗬,我也說真的吧,對於這一仗,我也沒有底的,心裡頭有些慌!”
“沒什麼好怕的!”張賢笑著拍了拍曹金牙的肩膀,同時也當仁不讓地點著頭:“也好,我來指揮,還是要你來配合的喲?”
“那是自然!”曹金牙難得的露出了笑容來,同時也露出了他口中的那一顆黃黃的金牙齒!
“真是奇怪了!這些緬甸人為什麼隻**,不過河呢?”站在瞭望孔處,張賢藉助著剪形望遠鏡,已經可以清晰地看到怒江對面的緬甸士兵,甚至於看清楚他們那一張年青的臉。隻是,這些緬甸軍隊卻停要河邊,不見有絲毫過河的跡象。
“嗬嗬,我們把渡船都開走了,他們當然過不來了!”曹金牙卻是洋洋得意。
張賢卻是不以為然,就算是河上沒有船,對於一支軍隊來說,要過河也並非難事,尤其是現代戰爭中,每一支部隊中都會設有一個工兵部隊,所負責的事就是沒路找路,遇水搭橋。
此時,緬軍的炮火還沒有停歇,還在象是三心二意一樣地打著,時不時的爆出一聲悶響來,就在這一片的陣地附近炸裂,雖然對於這片陣地起到了一定的摧毀作用,但是對於躲藏在地堡與戰壕之中的救國軍士兵們來說,卻幾無損傷。要說的也隻有一點,那就是緬軍的炮火,終於是將江口陣地之前與河岸之間隔起來的鐵絲網炸倒了,可以容得部隊通過。
“他們在砍樹!砍竹子!”曹金牙也走到了觀察口,舉起了他自己的望遠鏡,對著張賢說著他的發現。
張賢順著他的所指,也從望遠鏡裡看過去,果然看到了對面的一棵高高的、不知名的樹正倒將下去,而河沿邊上,還可以看到時不時的會有一棵毛竹倒下來。
“他們是要架橋!”張賢到這個時候,終於是發現了什麼,如此地判斷著。
曹金牙愣了愣,馬上了跟著點了點頭,在這個時候砍樹、砍竹子,還能為什麼呢?“嗬嗬,這些緬軍真得很好笑,這個時候才想起來找材料,怎麼就沒有帶現成的架橋工具呢?”
“是呀!”張賢也答著,二戰過後,各國的軍事力量都得到了一次提高,便是最原始的那種架橋法也被型材橋體所代替,對於一個部隊來說,架橋已經變成了非常簡單的事,把那引起型材進行組合,就可以很順利又飛常快地架設出可以通過千軍萬馬、甚至於汽車、坦克的橋梁來!而如今,看到緬軍還在砍樹架橋,這就說明兩點問題,其一是這支部隊的指揮官就是一個弱智兒,臨死抱佛腳,缺乏深謀遠慮;其二,也許緬軍就是一支弱旅,根本就沒有那麼先進的裝備,是他過高地估計了敵人。不過,有一點張賢真得肯定了下來,這些緬軍並沒有多強,看來真得就如同高偉所說的那樣,隻是一堆狐假虎威的傢夥。
“參座,我想派人去破壞他們的架橋!”曹金牙忽然想到,對著張賢提議著。
張賢猶豫了一下,當即點著頭:“很好,不能讓他們那麼順利的渡河!”他說著,又問道:“你準備怎麼安排呢?”
曹金牙道:“我派一支小分隊,潛伏到河邊去,嗬嗬,那片竹林沒有砍也有好處,正好躲在裡面,從那裡用擲彈筒打擊敵人的架橋,阻延他們的時間!”
張賢想了一下,馬上點起頭來:“好!你快去安排吧!”他知道,這一仗能夠多拖些時間就是一種勝利。
“是!”曹金牙答著,快步走出了觀察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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