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流劍便是其中之一。一旦施展,劍氣如月光般籠罩四周,沒有任何逃竄空間。
高個修士的月流劍並不算太精深,釋放出的月流劍光,並沒有像古籍中描述的那樣,“朗照平野”、“蟲豸寂滅”。
但即便如此,整個二樓臥室中間的木質地面,也被撕扯得粉碎,
大塊大塊的木質地板,墜到樓下房間,將桌子砸爛。
隻是...
漆黑身影依舊站立著,
他回到了房間角落,而且他手中,還抓著一條繃緊的繩索——不知何時,他已經將繩索套在了李申斌的身上,
用力一拽之下,那位坐在床上的李申斌便被飛了起來,越過地板大洞上方,砸向漆黑身影。
啪!
漆黑身影單手掐住李申斌脖頸,釋放磅礴力量。
兩名修士來不及思考,操控兩柄飛劍疾馳而來,卻在空中被對方用另一隻手同時抓住。
“救命!”
被挾持的李申斌表情扭曲,大聲呼救,拚命掙紮著。
防護符籙檢測到重壓,加劇燃燒起來,將所有靈力都用於對抗扼喉力量,其光芒也愈發閃耀。
導致李申斌整個人如同發光蟬蛹一般。
也許是李姓宗室身份帶來的優待,李申斌身上的這張防護符籙,竟然比學宮內部使用的還要強一些,硬生生抗住了扼喉力量。
而李申斌本人,也從一開始的恐懼絕望,轉為狂喜得意。
“哈哈哈哈哈哈!”
這位郡王之子癲狂大笑起來,“你殺不死我!再過一陣長安城裡的修士就會察覺到動靜趕過來,你猜他們會怎麼拷打審問你?
孟英是我殺的,誰讓她拒絕我。
聶石磊也是我授意讓人去逼死的,誰讓那個傻子不肯老老實實去死。
要不是金無算派人把那個姓聶的老頭保護起來,他也得死,而他女兒也要被丟進鬼市做成人彘!”
兩名身負皇命的鎮撫司修士,咬緊牙關,隻當沒有聽見李申斌的惡毒話語,自顧自驅動飛劍。
但那漆黑身影實在過於詭異,飛劍落在他的手裡,與修士本人的劍意連接陡然減弱,
一時間竟然無法操控。
吱呀——
漆黑身影默默加大力量,扼喉力量又強了一分,
防護符籙的大部分亮光,全都集中在了李申斌的脖頸部位,護他周全。
李申斌放聲狂笑,眼角閃爍著淚光,竟然抬起腳,重重踹在漆黑身影的胸口。
這個動作,自然無法傷害到身軀堅韌的對方,隻是宣泄李申斌內心的情緒。
“我是天潢貴胄,哪怕當囚犯,也要比你們強太多。聽見長安城那邊的破空聲了麼?保護我的人來了,等著好去死吧。”
整座驛館裡,亮起了燈火
天空中,也響起了由遠及近的破空聲。
漆黑身影沉默著,握住李申斌的脖頸,將他整個人按在了木質地板上。
“你要做什...”
李申斌隱隱意識到了什麼,癲狂表情微微僵住,視線餘光瞥見了兩名刺客,彼此對視了一眼。
漆黑身影最後一次加大力量,壓迫防護符籙,將絕大多數光芒都集中在李申斌的脖頸部位。
而那個低矮刺客,則高舉手中那把帶有綠葉的木片匕首,指向了平躺在地的李申斌的胸膛。
蓄力片刻,
匕首刺下。
呲。
木質刀片刺穿了薄薄一層的符籙光華,割開了李申斌的囚衣、皮膚、血肉,沿著胸膛一路向下。
血流四溢,李申斌抽搐尖叫著,停止了掙紮,雙目渙散失神,隻剩下心臟漸慢漸緩地跳動著。
滴答,滴答。
猩紅血水沿著木質地板縫隙,滴落到樓下房間。
而天空中,也傳來了強烈的靈識波動。
終究還是拖遝了一點。
漆黑身影遺憾惋惜地鬆開李申斌的脖頸,將那兩柄破破爛爛的飛劍,丟回給震驚錯愕、愣在原地的鎮撫司修士。
他剛要站起,手上便傳來拉拽的感覺。
一轉頭,低矮刺客拉住自己的手掌,指了指那把染血的木片匕首。
下一瞬,木片匕首的綠葉微顫,兩人消失在了原地。-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