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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二十八日夜幕降臨後,泉州城再次進入宵禁,遷出大半居民的城池更顯得空曠寂寥,而那些殘垣斷壁又讓這座曾經繁華無比的城池多了些淒美。子時過後,一隊馬車在重兵的護衛下自蒲家後門駛出轉向南門,出城後直奔碼頭,而碼頭上禦前護軍已經將碼頭封鎖,勇士號泊在岸邊,馬車一停車上的人便即可登船,隨後立刻駛向海灣。
船入海灣靠向社稷號,一行人護著皇帝上了船。趙昺顧不得休息立刻上到三層指揮室向北望去,隻見城牆之上燈火通明,仍有士兵在城上往來巡邏,梆子聲清晰入耳一如往常。雖然自己上了船,但是他的心依然提溜著,今天全軍將全部撤離泉州,而正逢月末,沒有月光,為不驚動城外的敵人也不能舉火,數萬人要在漆黑的夜中悄無聲息的離城上船,一個組織不好便可能出事。
“陛下,護軍已經全裝登船完畢!”鄭永進來報告道。
“嗯,與岸上隨時保持聯絡,切不可大意。”趙昺看看海面,每隔一段距離便泊著一艘舢板,上面懸著一盞燈籠作為航標燈,引領著船隻出海,可在黑了咕咚的水面上就如螢火一般,稍有不慎就會偏離航道有擱淺的風險。一旦航道被堵塞必定影響撤軍的速度。
“是!”鄭永答道。
“劉都統率領的斷後船隊是否已經就位?”趙昺又問道。在得知返航船隊即將到達的訊息後,他當機立斷取消了對元軍大營的襲擾,重新修訂了作戰計劃,改由水軍掩護全軍撤退。而攻擊的強度和規模卻加大了,水軍將分别從晉江和海上對元軍營盤發起飽和行攻擊,在短時間內把剩餘的火箭彈全部傾瀉到元軍頭上。
“陛下出城的時候,劉都統已經率軍出發,現在應該已經就位!”鄭永估算了下時間說道。
“告知樞帥,城外敵軍若有異動,不必請示立即讓水軍發起攻擊。”趙昺吩咐道。
“是,屬下立刻傳令!”鄭永即可出艙遣快船入城傳令。
“陛下不必心憂,張樞帥精於組織撤軍,靜待訊息即可!”這時應節嚴登上了帝舟,看小皇帝燙了屁股的猴子似的坐立不安,安慰他道。
“哦,確實!”趙昺點點頭不得不承認老頭兒說的很對,但這話卻也夠狠毒的。行朝自在福州成立後就被元軍像狗似的攆,一個地方待不上幾天就要換地方。要知道那時候行朝最多的時候有三十餘萬軍民,二千多艘戰船,半夜緊急集合連夜逃竄的事情經常發生,那時候張世傑就是總指揮負責指揮協調撤離,眼前才幾萬人,在其眼裡實在是小陣仗,他不能不說‘藝不壓身’,學點啥都有用,不知道啥時候就用上了。
話雖如此,但是趙昺還是不大安心,不時的朝窗外看看,畢竟這都是自己的家底兒,而張世傑率領雖然經驗豐富,隊伍卻是越帶越少,最後還被自己收編了。想到這裡趙昺還是十分自豪的,自己當初不過幾十條槍,船隻有三艘,可現在動輒出動上萬軍兵,戰船數百艘。可現在隻盼著他别把自己好不容易攢起來的隊伍給丟光了。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第1頁/共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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