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趙昺話一說完,三個老頭都愣在當場,臉色一會兒紅,一會兒藍,或是失望,或是慍怒,顯然心情是十分複雜。他們實在是想不通剛剛還氣勢如虹,口口聲聲要不懼萬難複國的小殿下臉咋變得這麼快,難道一切都是表象,說到底還是跑。
“殿下難道以為不應該乘勢反擊,收複失地嗎?”好一會兒,江萬載才平複下來,他出言問道。
“是的。”趙昺挪挪屁股讓自己坐的舒服一些道,“如果敵軍大規模北調,我們趁隙發起反擊,收複些州縣也不是什麼難事。但江大人想過沒有,如果蒙古內亂迅速被平複,敵軍去而複返,我們怎樣守住收複的州縣?恐怕敵軍一至,如今的情況又會重演,各州縣又會降而複叛,難道朝廷還要漂流海上!”
“殿下為何如此悲觀?”江萬載心情好了一點,原來殿下不是懼敵,而是擔心。
“江大人,朝中的事情應該比本王更為清楚。不是本王悲觀,而是眾臣悲觀,他們以為前途渺茫,能苟安已是不易。形勢稍微不利,想的不是如何克服,卻是屈膝求和,或是乾脆逃離。想的都是如何保全自己的性命和利益,為之甚至不惜挑起朝爭,致陛下和國家、百姓於不顧。地方州縣更是糜爛不堪,見利忘義者比比皆是,隻要以功名利祿稍加誘惑,便毫不猶豫的背叛朝廷。多年的戰亂已使百姓思安,而我朝為籌集所需,手段無不用之極處,民心已經儘失,屈服於敵威之下。即便恢複失地,我們憑什麼去守,何人去守,隻憑江大人、文大人等朝中幾個忠貞之臣去守,又如何能守得住,隻怕還要重蹈李庭芝、陳文龍等人兵敗身死的覆轍。”趙昺聲色俱厲地說道。
“社稷之本,廟堂之責。國不知有民,民又焉知有國。殿下當日在朝會上所言真是一針見血。”應節嚴聽罷突然說道。”
“當日聽眾臣爭論,一時有感而發矣。”趙昺歎口氣說道。心中也瞬間明瞭,這倆老頭突然造訪原來是因為那天自己說得這句話,什麼下棋、探討局勢都是在試探自己。不過這句話卻不是出自己之口,隻是當日借用了一下而已,但也算應景。
那是清朝末年,強盛一時的王朝也已走向衰落。第一次鴉片戰爭中,英國艦隊自海上突破虎門要塞,沿著珠江北上,江兩岸聚集了數以萬計的當地居民。他們以冷漠的、十分平靜的神情觀看自己的朝廷與外夷的戰事,就像在觀看一場表演,當掛青龍黃旗的大清官船被擊沉,清軍紛紛跳水,兩岸居民竟然發出像看馬戲看到精彩處的噓噓聲。英軍統帥巴夏裡目擊此景,十分疑惑不解。然後問其買辦何以至此,買辦曰:國不知有民,民就不知有國。而當今的大宋面臨的情形就像是曆史的預演,隻不過換了主角,結局卻是同出一轍。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第1頁/共2頁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