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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炎三年四月十五日,帝趙昰駕崩,右相陸秀夫和參知政事劉黻請旨於太後請立衛王趙昺為帝,太後下恩準。遣參政知事劉黻前往迎奉衛王來朝。四月二十五,衛王離瓊在侍讀鄧光薦的陪同下赴潿洲島。兩日後抵達,右相陸秀夫率朝中重臣迎於亮港灣,下舟後衛王登車前往行宮。
“陛下,怎麼不等等臣弟便棄舉**民而去啊!”
“陛下,日前相别,尚與臣弟相約共戲嗎?怎麼轉瞬便離臣弟而去了!”
“陛下,當日離開臨安,四哥北狩,隻餘你我兄弟相依,今你又遠去,讓我如何獨活,等等兄弟同赴天國……”
“皇兄啊,皇兄,如今韃子儘陷江南,國事艱難,你卻棄億萬軍民而去,讓我等如何啊……”
車駕行至城池南門,趙昺便下車撲跪於地放聲痛哭。看著一身重孝的孩子一會兒跪著、一會兒趴著,時不時的還以頭撞地的嚎哭,真是淒慘異常,讓觀者無不動容,聞著無不垂淚,有感於陛下兄弟情深,上天不公,居然讓這麼小的孩子喪父,又連連失去兄弟,可憐的同時更加覺得這孩子真是重情重義。
“殿下保重,勿哭傷了身子,陛下尚停靈於宮中!”好一會兒,陸秀夫擦擦以衣袖拭淚,上前攙扶道。
“殿下,殿下……”此時眾人才發現衛王已經哭的軟了,居然幾近昏厥,趕緊叫過太醫診治一番後,送到車上繼續前行。
“我的媽呀,這才是第一場,後邊還有好幾場呢,還不要了自己的小命啊!”趙昺喝了幾口水才喘過氣來,他這次來可不是單純的來登基的,還是來奔喪的,按照禮儀望見都城的城門就要哭的,可都城早就沒了,隻能在這哭了。
不過趙昺的哭倒也是有九分真,想想小皇帝對自己真心不賴,臨行前還給了自己繼位詔書以備不測。而按照劉黻所說,即使小皇帝在昏迷之中還不忘詔自己進宮,要傳位於他。想想自己卻對人家虛情假意的,腸子都悔青了,哭他一場自己還好受些。
“殿下,從碼頭到這城外儘是淮軍,咱們要不要將親軍儘數調上案,以防不測。”林之武借扶殿下上車的機會輕聲道。此次離瓊他們隻有五千護軍隨行,且殿下下令所有水軍和輜重營軍兵脫下軍裝以水手或是雜役的身份伴行,在外人看來隻有千餘軍兵護駕,而隨著入城的不過是侍衛營的五百多人和內府的一應人員,這讓林之武有些擔心。
“哼,這是在向咱們示威,眾目睽睽之下他不敢把本王如何。皇兄啊……”趙昺以袖掩面說道。他知道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因此裝的十分低調。而隨駕的官員他更是隻帶了鄧光薦一人,可對參謀班子做了調整,其中不乏精於軍政事務的胥吏和書辦,林之武、蔡喬幾個年輕人這一年間在軍中或是撫司參與軍政事務,乾的十分出色,這次便又將他調回身邊。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第1頁/共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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