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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宋朝實施的兩稅製,夏稅征收貨幣,秋稅征收實物。趙昺的意思是現在海南物產不豐,應征收實物儲存以備荒年。但莊世林以為還是貨幣好,他以為以錢定稅除了便於收取外,農民為了納稅,必須賣出他們的農產品,換回貨幣。而官府可以通過貨幣購買所需的糧食,雇傭人力。如此便會促進商品的生產製造和流通,還能增加商稅的收入。
趙昺想想也有道理,以貨幣征稅便使自給自足的農村自然經濟必須和市場直接發生聯絡,擴大商品生產的範圍,從而促進社會經濟的繁榮。而帥府軍那些人手裡攥著大筆薪餉花不去,還會引起通貨緊縮,並不利於長久的發展。同時大量糧食的上市,還可以使俚人更為方便的獲得糧食,從而緩解他們糧食短缺的狀況,還能增加雙方接觸的機會,對緩和雙方矛盾也有益處。
反而言之‘肚裡有糧心中不慌’,趙昺還是覺的應該保守些,他實在是被甲子鎮時的糧荒嚇怕了,幾千人等米下鍋,而糧食高價還買都沒處買去。因而他以為應該保守些,步子不要邁的太大,全面貨幣化要等待海南糧食徹底能達到自給自足,家家戶戶有餘糧時在實施。
兩人算了算,帥府軍一年消耗糧食要在五十萬石,在增加二成的基礎上收取,這樣他手裡就有六十萬石糧食可用。而農民手中尚有餘糧可用以供應市場,餘額則以貨幣收繳,用於地方政府的開支,而商稅則歸軍用,不足部分隻能由帥府自籌。但趙昺以為隻靠積蓄和造假幣是不行的,還需要發展實業,促進出口,掙老外的錢才是長久之計。
減稅這事兒表面上看趙昺似是吃虧了,其實事實上他並不虧多少。按照大宋稅製,田賦中田一畝夏稅錢四文四分,秋米八升。下田一畝夏稅錢三文三分,秋米七升四合。一百五十萬畝地可以約收錢六千貫,糧食十二萬石,而帥府和地方需要至少錢四百萬貫、糧食七十萬石才夠開銷,缺口有多大一眼就能看出來,這全需通過雜項稅賦填補,平均每畝地負擔四貫錢、五鬥糧,敲骨吸髓般收取都不夠,說到底還得他掏錢補貼。
而即便這樣,帥府隻無償收到了十二萬石糧食,其餘的五十八萬石要通過和糶從百姓手中收買,大概也要花費百萬貫。現在稅率雖然提高了,每畝地隻需承擔約四鬥糧、五百文錢。可趙昺卻無償得到了六十萬石糧食和八十萬貫錢。百姓每畝地兩季可收糧四石,除去種子和稅賦及自家生活所用,剩下的進入市場流通尚能獲利。
一進一出之間,趙昺可以減少赤字。而不再向農民額外收取别的任何稅費,農民自然會提高種糧的積極性,捨得增加投入,進而去努力提高土地的生產率與商品率,農民打的糧食愈多,就得益愈大。重要的是百姓有了餘利,穩定住了人心,能吸引更多的人前來,使瓊州獲得發展的動力,使得他韜光養晦、積蓄力量的計劃得以實現……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第1頁/共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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