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師瓷聽她說了一半卻不說了,等了一會也沒聽到下文,立即追問道:“你這是又想到什麼了?”
“沒事,我就是腦殼一抽,刹那的閃過一個念頭,但是想想應該也不是,”顧颯不以為意的揮揮手,隨意道:“不過,我覺得有點想不通的是,我之前見到張成才的時侯,他,嗯,初看還是高大帥氣的,但是後來就蒼老頹敗……這是他為了假死遁走演的戲,還是?”
“應該不是,”師瓷會意了顧颯的意思,低聲道:“這件事怎麼說呢?有點亂……我聽到的也僅僅是外人的旁述,至於其中有幾分真假就不清楚了……”
“不是,這裡就咱們兩人,你好端端的,怎麼突然就……消音了?”顧颯被他的神秘弄的莫名其妙:“是有什麼不能說的嗎?”
“這個,是說到秘密的時侯,不自覺的反應嘛,”師瓷嘿嘿笑了,有點難為情:“說到底,還是張成才自已作死!這洛伊族的大祭司傳承,你聽過沒?”
“……聽,聽說了一點,但,不多……”
“據我所知,這個大祭司人家選的是聖女,隻有女人才能讓大祭司,所以他們的功法也就隻傳於女人,男人是不能練的……”
“啊?”顧颯聽到這兒,不受控製的喊了一聲:“不會是暗帝他,他……”
“他不知道怎麼得到了洛伊族大祭司的功法,還暗中偷偷的修煉,但是那個功法與他有悖,導致他走火入魔……至於後面發生了什麼,我就不是很清楚了,因為在此之後,我就回到了西嶽,再見他們,已經是幾十年後的事情了。”
就是這期間發生的事情,也是師瓷被驅逐出西嶽以後聽到的隻言片語。
至於沈約和張成才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那就隻有他們自已知道了。
師瓷打量著周圍:“不過,你說的也有道理,張成才能有如今這樣的成就,應該也是有一段奇遇的,保不齊就是這個殿堂。”
可惜,這裡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
唯一有價值的,可以追溯點什麼的,也就那柱子上的圖騰了。
可是,那個玩意他是看了半天,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
突然,他想到了什麼,立即道:“對了,你剛才翻亂了的那些東西,最好還是恢複原樣,這萬一被暗帝回來發現咱們來過這裡,還動了他的東西,肯定麻煩。”
“他一時半會的,估計不會來這裡的。”
“你怎麼知道?”
“因為他的實驗試劑都乾了很久了……”
“……啊?”
“就是他試驗檯上的那些瓶瓶罐罐。”
這裡看上去很乾淨,不染塵埃,像是一直有人居住似得。
但是從那些瓶瓶罐罐卻是經不住時間摧殘的。
它們表面開口處都呈現著乾涸的跡象,顯然是很久沒人動過了。
“咱們那位暗帝陛下,現如今估計還在外面拚打拚殺的搞事情呢,也是沒心思再來這個地方的。”顧颯環顧四周,漫不經心道:“這個地方對他的作用,是製造外面那些東西,當他不再需要那些東西的時侯,也就不會再來這裡了!”
張成才不是一個講感情的人!
世間萬物對他而言,隻有利用可說。
沈約是他曾經的女人,君夙折是他的骨肉,可是他們得到的結果是什麼?
沈約與他的感情糾葛顧颯不清楚,不予評說其中的是非恩怨,可君夙折是他的骨血啊,一脈相承的骨血。
他又讓了什麼呢?
君夙折被他折磨的幾乎就死掉了!
他不知道那是自已的骨肉嗎?
知道!
結果呢?
不重要!
君夙折的死活對他來說,無所謂!
更不在乎是不是有人折磨他,是不是每天都過的生不如死!
甚至於連自已的兒子都可以利用並且隨意殺掉的人,會戀舊,會回來這裡嗎?
當然不會!
這個實驗室,就像是君夙折一樣,可用的時侯就看一眼,不可用了,當垃圾廢物一樣的處置了。
若是礙了事,嗯,那就隨隨便便的毀掉好了!
“我沒見過如今的張成才,但是可以猜測,他如今的修為,怕是已經不需要外面那些試驗品為他看守實驗室了,所以這個地方,他不會再啟用……等他午夜夢迴,突然想到了要回來的時侯,說不定自已都不記得當年是怎麼一個模樣了。”
顧颯在大殿轉了一圈,沒發現可用的資訊,就再次回到了實驗室,又搜颳了一番。
可惜,這裡可用的東西也不多。
最後,顧颯隻是帶走了張成才的那個工作證和沈約的工作筆記,其他一概未動,和師瓷從結界離開。
外面已經沒有那些多足蟲的蹤跡,靜悄悄的,顧颯和師瓷一路走來,沒有再遇到什麼麻煩。
等到了天坑,師瓷張開翅膀,顧颯攀上他的背,在他些微的一蹲之後,振翅高飛,僅僅是幾個翅膀的煽動,多久已經上了地面。
外面露出了魚肚白。
師瓷沒有半點停留,在空中劃過半圈之後,向著雲端山飛去。
此時是人們酣睡正濃的時侯,又是山區,師瓷這樣飛,也不怕被人發現。
但是他們不知道,下面的山林中,幾個人正昂著頭,直勾勾的盯著他們從空中掠過。
正是孃婆母子。
他們還攙著一個人,是他們救下的祭神。
孃婆收回視線:“走吧,暗帝大人還在等著我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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