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子的舊主禿子是認識的,是一家當地小有名氣的大戶,要不然也不會有那麼大的宅院。
但是不知道怎麼回事,好像很突然之間,這一家人從老到小都失蹤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年輕人。
“那個年輕人說,是替原先的舊主看宅子的,還說等他們回來就搬走,但是從那之後,那一家人就像是死絕了似得,再也沒人出現過,那個年輕人便在宅子裡住了下來……”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禿子的表情變得怪異,挑了眼尾瞥向君不予。
君不予溫和道:“沒關係,你有話且說,無所謂,想說什麼就說什麼,不用管别的,隻要是事實,不胡編亂造就好!”
“不敢,不敢,不管胡謅的,”禿子連忙道:“嗯,就,就是,我,我曾經看過耶律大小姐來過……”
“耶律雪?”顧颯打斷他的話:“你確定?”
“自然是確定,我,我親眼看過的,”禿子頓了下,訕訕道:“我,我們遇到這樣的鄰居,自然是要多關心一些的,所以就,就……”
說是關心,還不如說是窺視。
誰家遇到這樣的鄰居,估計都要好奇的扒門縫多看幾眼。
“耶律雪?”顧颯低喃。
如果是耶律雪的話,那宅子裡的那個年輕男人,十有八九就是“壽生”了。
君不予又問了些話,確定再也問不出有用的資訊,一指頭點在禿子的耳後,將他點暈後又送了回去,佯裝什麼都沒發生,好讓他早上醒來還以為一切都隻是昨晚上讓的一場夢。
等他再回來時,顧颯和師瓷已經各自換好了衣服,也商量了一個行動方案。
兩人將行動方案說了一番,君不予覺得可行,三個人便分開行動,各自散開。
——
在顧颯進入宅子的那一刻,壽生就察覺到了她的氣息。
他猛然從床上彈起來,若有所思的看著門口的方向。
這姑娘,肆意張揚,根本就沒有隱藏的意思。
隻怕是來者不善!
“怎麼了?”錢穎從他身側坐起身,帶著汗水的肌膚蹭到男人的手臂,“你這一驚一乍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那個掛名婆娘來捉姦了呢!”
“要是她就好了!”壽生意識到什麼,翻身下床。
“到底怎麼了?”錢穎眉頭瞬間一皺,眼神中透出怨懟:“這才幾天沒見,你就這樣躲著我,怎麼,莫不是你那個小娘子把你榨乾了,不行了?”
“穿上你的衣服,準備迎客!”壽生將椅子上的衣裙扔到床上,面無表情。
“迎客?什麼客?莫不是你那個娘子真的來了?”錢穎反倒是抓著衣衫,不屑的坐到床頭,不高興的很:“來就來啊,我還會怕她不成?論起來,也是我們兩個真情在先……”
說話間,暗衛已經來到了門口。
輕叩了幾下房門:“尊使,有人闖山!”
“幾個?”
“三個!”
“三個?”壽生一怔。
他隻感知到了顧颯的氣息,其他的都沒察覺。
“怎麼會是三個?知道其他兩個人嗎?”
“暫時還不清楚,我們的人看到他們進了山,其中一個過往這邊來了,其他兩人……”暗衛頓了一下,猶猶豫豫的說了實話:“其他兩人,我們跟丟了!隻跟住了往這邊來的姑娘!”
“那不是你們跟住了她,是她故意讓你們跟住的。”壽生對顧颯的手段還是有所瞭解的。
肯定如他所猜測的那樣,顧颯是故意泄露氣息行程,隻是為了告知他——她來了!
“還真有人過來了?”錢穎跳下床,裹著衣衫,半果著身子,若有所思的看著壽生:“你知道對方是什麼人?”
“一個姑娘,說了你也不知道,”壽生並不知道顧颯是追蹤錢穎而來,更不知道他們一行人在雲端山殺人清場的事情,“你快些穿好衣服,避一下,免得生出不必要的是非來!”
“我避開?”錢穎臉色微微一變:“壽生,你確定讓我避開?”
“難不成是我避開嗎?”壽生遽然抬頭,記臉的不耐煩:“還是我說的不夠清楚?”
“……我……”
“嗯?”
壽生簡單的一個冷哼,瞬間讓錢穎閉嘴。
她不甘心的瞥了眼門口的方向,抓起衣服鞋子就要出門。
“她已經快到了,你從前門走肯定會遇上,去,從後窗出去!”
“……”
錢穎氣的咬唇,但是無可奈何,隻能抓著衣服推開後窗,翻身躍了出去。
暗衛低語:“尊使,那姑娘馬上就要到了,當真不攔嗎?”
“讓她進來,不用阻攔!”
也攔不住!
暗衛應聲,很快消失在黑暗中。
壽生這邊剛穿好衣服,那邊顧颯就招招搖搖的叩開屋門。
“真是不好意思,打擾你們倆的好事了……”
“不好意思?你有嗎?”壽生也不客氣,冷眼回懟了回去:“你那麼張揚的過來,哪有半點不好意思的樣子?”
他現在髮髻還是散的,隨手攏了下,簪上髮簪。
“你這半夜三更的跑來,想必是出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事,說吧,找我什麼事?”
“我不是找你的,我是找她的!”顧颯說著,指向了後窗的方向。
壽生簪發的動作一頓:“誰?”
“錢穎,你的女……女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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