孰知,她越是掙紮,男人也是拽的用力,還很大聲在她耳邊說道:“你别怕,别怕,不用怕,跟我走,走就行了……”
顧颯再次掙了掙手臂,嗚嗚的表示自已哪都不去。
但是男人卻指向一側的角門:“我們去那邊,那裡坐著,我給你拿吃的去。”
顧颯:……你猜我為什麼要坐在你們大門口?
因為那個是主乾道,而且是直對著的銀骨山山上的營帳。
而角門那邊,正好被街角的屋舍擋住了,什麼都看不到,她還看什麼?
可是男人的力氣實在是太大了,顧颯拽著揹簍,都被她拖到了角門門口。
“你坐在這裡,等一下,我進去,拿吃的給你……”
生怕顧颯聽不到,男人的聲音很大,還邊說邊用手比劃。
這是個好人!
顧颯也不好說什麼,隻要裝作很是懵懂的點點頭。
不多會,男人出來了,手裡拿著兩個涼饅頭和一碗水。
在這個地方,見到白麪饅頭可不多見。
拿出來白白賞給一個老婆子更是稀罕。
顧颯再一次在心裡為男人點讚:……這可是心有佛祖的好人啊!
她要是再不領情,那都不能算是人。
她起身雙手接過,衝著男人咿咿呀呀的笑出了一臉褶子。
男人用手示意:“你吃吧,吃飽了就好了,别噎著,先喝口水,喝水……”
他一邊說,一邊示意顧颯先喝口水潤潤嗓子。
這是個好人啊!
顧颯有一次在心裡默唸,端起水就要喝。
但是,下一秒,她的動作頓住了,眼底深處掠過一抹不可思議。
果然,這個世界上沒啥好人啊!
水裡竟然下了藥!
而且還是蒙汗藥!
顧颯不由微微蹙眉,心思急轉。
她就是一個要死不活的老太婆,又不是十八歲的大姑娘,對方為什麼要給她下藥?
是看穿了她的身份?
還是說看透了是易了容的大姑娘?
那,這碗水,是喝還是不喝?
見她端著水猶豫不決,男人再次笑道:“怎麼不喝,是怕我下藥?”
驀地,又想起顧颯又聾又啞,笑容也就深邃了許多:“說了你也聽不懂,怎麼說呢?勸你還是喝吧……”
“三舅,還沒搞定呢?”小雙從那邊探出頭,看到顧颯還端著碗,很是不高興的咋舌:“就是一個又聾又啞的婆子,灌了藥就算了……”
“胡說,眼下人來人往的,要是有人看到了,總歸是不好,若是能乖乖的喝了藥,也省去咱們很多麻煩不是?”
“她都這麼老了,能行嗎?”
“你管她是老是小,咱們隻要按人頭湊上人數交差就行了,至於其他的就不是咱們能管的了!”
“誒,她怎麼還不喝?”小雙嘟囔著,慢慢的走過來,歪著頭,眼神不善:“要不,咱們還是趁著人少,弄一個是一個吧,要不然被别人弄走了,咱們可就失去一個人頭數了!”
就在他即將走到顧颯面前的時侯,顧颯突然將一個東西放進了水中,昂頭灌了下去。
小雙立即站住,和三舅對視一眼後,小雙立即轉身離開,通時看向周圍,確定沒人時,給了三舅一個手勢。
三舅一個踏步,接住空碗的通時,也攙住顧颯手肘,提高了聲音:“婆婆,過來坐著歇歇吧……”
不等顧颯反應,一個箭步將她拽進了院子裡,用腳勾住院門,“嘭”的一聲帶上,手腕隨即一甩,將顧颯扔進了隔壁的一間小黑屋。
“砰!”
顧颯摔到地上,一動不動。
三舅過來檢查了一下,隨即將屋門關上,聽動靜,門板上落了鎖。
黑暗中,顧颯緩緩睜開眼睛。
剛才落下時,她的身下是一個軟物,好像還有什麼東西在。
如今仔細看時,是一個年輕姑娘。
不過姑孃的口鼻處有一灘嘔吐物,眼睛圓睜,像是已經失去了生機。
她用手試了一下姑孃的鼻息,又試了試頸動脈,沒有微微皺起。
果然,姑娘已經死了。
看樣子,是因為中了迷藥之後,嘔吐物出來時沒有及時處理,以至於堵塞了氣管,活活的憋死了自已。
而在她們身邊,還有橫七豎八的幾個人。
這些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不過全都昏迷著。
不過看樣子,那個叫三舅的也不是尋常的人販子,畢竟沒有哪家人販子還會打老太婆的主意。
“我還真是走運,怎麼什麼好事都能讓我遇上?”顧颯真是哭笑不得了。
要不是她還有要事在身,真的要留下來看一番情景,眼下,還是先走為上。
至於這些人,等忙完了要事再說吧!
剛才她之所以喝下那碗下了迷藥的水,是因為不想鬨出太大的動靜。
畢竟她現在身份特殊,又是在敵國境內,一旦開口,口音就能證死她的身份。
所以裝聾作啞是最好的選擇。
所以,她在思前想後之後,迅速找到可以融合迷藥藥效的中和劑,這才將那碗藥給喝下去。
這樣,她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而不會驚動任何人。
顧颯迅速收拾手,在雙手搭上房門,預備打開的時侯,陡然聽到一個女人的聲音:“人頭數湊齊了?”
這個聲音有些耳熟,顧颯感覺在哪聽過,隻是好像腦海裡又沒有這個聲音的記憶。
她覺得好奇,立即扒拉著門縫看去,果然看到了一個記憶中的熟悉的面孔。
一個早就該死的人!
胡玉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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