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們一走,君不予立即睜開眼睛:“所以從一開始,你就沒打算留下她,而是要放她走?”
“是!”
君不予“嘖”了聲,撓著頭站起來,原地轉了兩圈:“可你為什麼沒有和我說?甚至於都沒有給我一個提示呢?你知道我的計劃是什麼嗎?”
“本來是不知道的,但是後來猜到了一點,”顧颯淡然的很:“你之前應該是想用強製的手段,留下雪娘,並且想辦法從她口中套出主人的訊息,所以在一開始,我是配合你的啊!”
“是,你之前是配合我的,我也知道你在配合我,可是我不知道你竟然半路上改了計劃……而且這個計劃我竟然都不知道,所以我,我到後來都不知道怎麼配合你。”
這也是為什麼在剛才的對話中,君不予一直沒有說出關鍵詞,而且還一再暗示顧颯來掌控主權。
結果沒想到的是,顧颯是掌控主權了,卻把人給放跑了。
“丫頭,你真的有把握,可以通過雪娘這個誘餌,找到她背後的人?”
顧颯咄咄的看著他,許久,突然問道:“你老人家不會一點知覺都沒有,真的不知道誰在背後害你吧?”
“……”
君不予並沒有直接回答顧颯,而是默默的站了許久。
很久之後,才啞聲道:“我猜想到了很多人,但是都拿不定主意。”
“你的敵人這麼多嗎?”
“我在沙場征戰多年,君家軍又受人忌憚,君夙折為什麼會遭折磨,你想必是知道點原味的,所以說從朝堂上來講,敵人想要殺我,那些在朝堂與我通朝為官的人,又何嘗不想弄死我呢?”
君不予不是聖人。
他自然是有仇敵的!
而且這樣的人很多非常多。
“所以說,你此時問我,是否猜到了對手是誰,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你。”
顧颯不解:“可是這個人是衝著你的兵符來的,按理來說不應該是……比如說敵國的探子嗎?”
君不予笑了:“誰告訴你說,雪娘是衝著兵符來的?就一定是奸細?”
顧颯:……難道不是嗎?
電視裡就是這麼演的呀!
而且,她是軍人,是紅旗下的根正苗紅的軍人。
在她的身邊,通胞都是戰友,都是可以以命相托的人。
這樣的人不會背叛她,不會要她的命,所以在她的人生觀裡,也沒有自已人為了一個兵符而去陷害她。
甚至於可以搭上整個北疆動盪不安,搭上那些無辜百姓性命的勾心鬥角。
這樣的鬥爭太臟了!
顧颯在骨子裡排斥!
但是她也承認:對於生活在這個世界的君不予來說,通族的背刺總能發生!
就像先帝那樣人,不也是背刺他無數次嗎!
——
雪娘屏住呼吸,迅速從煙霧中脫身。
好在她在這裡生活了一段時間,要想抽空遁走還是很容易的。
很快,她便逃了出來。
隻是隨著她的奔跑,臉頰也越來越痛。
她懷疑是傷口暴露在外面的原因,於是選了個安全的地方停下來包紮傷口。
誰知道,手指剛觸碰到傷口,立即傳來火辣辣的撕裂感,就像是要硬生生的把那塊肉給撕扯下來。
“怎麼回事?怎麼這麼疼?”
雪娘感覺這疼的怪異,連忙從腰間翻出一面小鏡子,藉著月光看向傷口。
月光下傷口看的不是很清晰。
但是可以看到傷口周圍的血肉是翻滾的,像是被什麼東西擠出來似的。
她試著壓了壓傷口,疼出了一身冷汗。
“狗男人,不會真的在弩箭上下毒了吧?”
雪娘之所以敢不顧一切的逃出來,就是因為覺得顧颯是在忽悠她。
那弩箭上根本就沒有下毒!
要不然,對方直接就可以用毒來要挾他了,何必還要整什麼塑料布,還有化屍水。
在她看來,那些都是花拳繡腿,都是嚇唬人的噱頭而已。
可是如今臉頰上的傷口疼的怪異,讓她的心中莫名的生出一種恐懼感。
她不是怕疼。
從小到大,她身上不知道被人砍了多少刀,也不知道疼了多少次,早就已經疼習慣了。
她是心裡有種莫名的恐懼。
這個恐懼來自於顧颯的威脅。
準確來說,是來自於臉上的毒——腐毒!
顧颯說,她的臉會一點點的爛掉,毒素會侵入全身,讓她整個人慢慢的爛掉。
這種比死還恐怖的毒,如今似乎變成真的了。
這才是讓雪娘感覺恐懼的地方。
不要說,對於姑娘來說,臉是最重要的東西,絕對不能爛掉。
如果……
如果顧颯沒有騙她,她的弩箭上真的有毒,而且還是腐毒的話,那,那她的臉,豈不是保不住了?
不!
雪娘瞬間驚出了一身冷汗!
她可以沒有命,但是不能沒有臉!
那怎麼辦?
現在回去找顧颯求饒?
不!
那是自投羅網!
而且她回去了,顧颯更可以利用腐毒拿捏她了!
難道,她真的要供出主人換取解藥嗎?
主人?
雪孃的眼睛一亮。
對啊!
說不定主人可以救她呢?
不對,主人一定可以救她!!
想到這裡,雪娘也顧不上臉上的疼了,立即抓起鏡子,瘋狂的衝進了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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