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颯趁機從他身邊走過,進了賭坊。
自稱三勝將軍的大塊頭感覺沒了面子,想要揍臧晨一頓,又怕在美人面前唐突了,隻能硬生生的咬牙,手指戳到了臧晨的鼻子上。
“小子,你給我等著,看我怎麼收拾你。”
“好啊!我在這裡等你,你可要快點。”臧晨才不怕他呢,目中無人的從他身邊走過,來到顧颯身邊:“你要看的榜單在二樓,那裡有專門的賭局,也有專門負責。”
“綿綿姑娘呢?”
“……這時侯你問她讓什麼?”臧晨有些尷尬:“我都說了,我們沒什麼的。”
“我也沒說你們有什麼呀?”顧颯猶如看白癡一般,壓下聲音:“俗話說的好,強龍不壓地頭蛇,咱們初來乍到的,又有人要找咱們麻煩,還是適時的拜一下碼頭為好。”
綿綿姑娘是什麼樣子的顧颯沒有見過,但是她一個小姑娘,能在這種三教九流氾濫的地方站穩腳跟,而且還站出了名堂,就說明她是有一定手段的。
和這樣的人走近些,拉攏好關係不會吃虧的。
臧晨卻有些不屑:“你是怕,怕剛才那個叫什麼三勝將軍的傢夥找麻煩嗎?他就是一個傻大個,塊頭比尋常人大了些而已,真的打起來,不見的是咱們的對手。”
那傢夥一看就是練外掛的,硬功夫。
這種人看起來麻煩,但是真的打起來,也沒多少殺傷力。
他才不會怕這種人呢。
孰知,顧颯看著他的眼神越發的不對了:“說實話,我現在終於明白,為什麼你會被打斷腿了。”
“……為什麼?”臧晨一怔:“這關我什麼事?”
“你被打斷腿不是沒有道理的,但凡你稍微通融一點,懂得低下頭,也不至於落得這麼慘。”
“……”
“咱們現在是打不過嗎?就咱們倆聯手肯定打得過,打成渣渣都可以,但是有必要嗎?”
“……”
“咱們是來求財的,是來助威的,押一個賭注就走,不要惹是生非!既然沒有必要,又不想惹麻煩,那就適當的軟一下,拜個碼頭,求個保護,也未嘗不是個省心的事嘛!”
“……好像有那麼一點道理,”臧晨若有所思,看向大塊頭的背影,嘖了聲:“隻是這樣一來,是不是顯得有點太慫了點?”
“這裡有人認得你是誰嗎?”
“……沒,沒有,應該沒有吧?”
“既然沒有,那你還在怕什麼?”顧颯真的搞不懂他了:“剛才還說你通透,現在又愚蠢了,你的戰場不在這裡,沒有必要在這裡爭個高低對錯,咱們隻是過客,一個過客而已,自然是怎麼省心怎麼來了,是不是這個道理?”
這番話簡直是打開了臧晨的任督二脈,他摸著後腦勺,傻咯咯的直笑。
“你還别說,還真是這個意思,誒,你說我之前怎麼就沒發現呢?還蠢的和那些人爭執不休,以至於打斷了腿……”
算了算了,打斷腿也不知道什麼光榮的事情,不說了。
臧晨的心情好了很多,當下領著顧颯上了二樓。
在二樓的正東頭廂房門口,掛著一個長長的,一通到底的牌匾。
上面龍飛鳳舞的寫了兩個大字——賭榜。
賭榜的房間沒有關門,不少人進進出出的來回走動著,也有人在裡面大喊大叫。
走近了,就聽到一個人在吆喝:“朱清河,你小子還是不是人?老子是怎麼和你說的?我說三分帳掛三榜,七分賬掛頭榜,結果你是怎麼讓的?你給倒過來了,老子問你,這損失的錢誰來找補?”
“長明燈,你著什麼急呀?這不是還沒個結果嗎!這今年萬一出現個奇蹟,這兩個盜版天罡什麼的,真就這第三名贏了,你可就賺的盆記缽記,一輩子吃穿不愁了。”
“可要是輸了,老子連棺材本都沒了,那就得草蓆裹屍,給特麼的扔到亂葬崗喂野狗去,你他媽的在這裡忽悠誰呢?”
“那現在怎麼辦?這賬已經掛上了,落筆封賬,這是暗帝定下的規矩,也就是說一旦這賬本上有了字,那就是記下了,記下了就不得更改,任何人都不能改,改了的話是要砍頭的……”
“放屁,這是你的失誤,你搞錯了,你不給老子改?要是砍頭也是先砍你的頭,改!”
“改是不可能的,不過我倒是有一個可以挽救的法子。”
“說來聽聽,什麼法子?”
“簡單的很,你之前不是要買三分三榜,七分頭榜嘛?現在再重新買一遍不就是了。”
“……我去,你還真敢說?朱清河,你他媽的是耍老子是吧?那就算他們倆之中有一個贏了,老子另外一個不也是實打實的輸了嗎?”
說話間屋裡傳來了劈裡啪啦的聲音,看樣子是打開了。
“誒,長明燈,你給老子規矩點,這可不是尋常的賭局,這是賭榜,願賭服輸,這是規矩……”
說話間,一個四十來歲的儒雅書生跑了出來,後面緊跟著一個禿了頂,隻在腦殼外圈留下幾縷頭髮的男人。
禿頂的就是長明燈,他拎著馬紮兜頭砸來:“去你媽的破規矩,要是頭榜和三榜都輸了,反而次榜贏了,那老子豈不是虧的更大?”
“次榜是梵棣,早銷聲匿跡多年了,說不定都死了,哪還能再回來……你隻管買頭榜三榜,我保證你不吃虧!”朱清河不會武功,被砸的連連躲閃,三轉兩轉的就躲到了臧晨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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